另一头,刘建同可不知道岑先生有意将女儿许给他的事,他刚刚结束完宴席,准备踏上归程。
在朝廷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府试罢了,连秀才都不是,官家自然不会弄什么鹿鸣宴之类的,顶多像之前在义康镇一样,由主考的最高长官出面,弄了一个宴席,邀请考中童生的诸位学子一聚,以示庆祝。
在这样的场合,也轮不到他刘建同出什么风头,要说春风得意、风光无限的,也只有那些考得特别好的人。
比如,拿了府案首的宴和安宴大公子。
他在义康镇的名声,早就传到了这里,更是因为出身义康镇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宴家,很得长官青眼。
宴席一开始,宴和安就被点头,叫到了长官跟前说话。
说句实在话,刘建同在下面坐着,有一种“尔等风流,吾辈皆凡人”的错觉,内心深处更是一片艳羡。
&dah;&dah;若是……
&dah;&dah;若是,那个考了第一名的人是他,那该多好啊?
&dah;&dah;如果是他,他就能够代替宴和安坐在最前面,如此近距离的跟长官说话,甚是风光。
刘建同甚至想到,若是朱七参加了府试,朱七还能像参加县试那样风光吗?
“朱顺德!”
&dah;&dah;嗯,有人提到了朱顺德?
&dah;&dah;错觉吧,这里可是府试宴席,又不是县试,一个连府试都没参加的人,他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刘建同回过神来,看到宴和安已经站了起来,拱手讲述朱七于堂前背书的“故事”。
“当时他三哥就是这样说的,‘县令大人,其他的草民不知,但据家弟县试回来所言,此次县试所出题目,全在他读过的这些书里面。也就是说,县试的题目,他全部都会做。若是县令大人不信,这112本书,随县令大人抽查,家弟必定一字不漏,全部背出来。’”
“是时,堂上一片哗然,几乎没有人敢相信。我们都知道,县试的题主要出自四书五经,可又有几人能够保证,但凡自己看过的书,他能一字不漏全部背出来?”
“可是朱顺德能。”
“从《计经》、《周易》、《大学》……”
“郁县令一本本抽查,他不假思索,一字不漏,全部背了出来。”
……
宴和安款款而谈,那周身的气度,宛如大家讲经。
整个宴席都静了下来,就好像屏住了呼吸一般,听他讲述这个“惊人”的故事。
刘建同忍不住疑心起来
&dah;&dah;这位宴公子什么意思?
&dah;&dah;府试宴席,不好好讲府试的事情,出他的风头,他提顺德干嘛?
&dah;&dah;不会就因为顺德抢了他的“县案首”,想要陷害顺德吧?
疑心一起,就止不住了。
他总觉得,宴和安看似在吹捧朱七,但其实明捧暗踩,想要用“捧杀”之计,陷朱七于不利之境。
只可惜了朱七在千里之外,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只能任宴和安往他身上泼脏水。
他也没想到,看似“光明磊落”的宴和安宴大公子,竟然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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