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怪,我这半边胡须是被一位贵人借去了,他可是许诺给我大大的好处我才借的。”朱方旦先摸摸自己只剩下半边的老鼠须,飞快抓住那姑娘的小手,色眯眯的说道“姑娘,在下胡须的事一会再说,请让在下先为你诊脉。”
“淫贼——!放开我!救命啊——!”
……
“拿胡须一一对比,看和谁的胡须相象。”虽然印象中没有这样的胡须,但陈近南还是让天地会所有人逐一对比胡须,寻找那杀害马超兴的叛徒。可惜把在场所有的天地会会众一一对比后,陈近南还是一无所获,并没有发现谁的胡须与那束胡须相似——就连缺少一绺胡须的人都没有。吴远明又说道“陈总舵主,不用找了,那个叛徒也不是笨蛋,胡须长着脸上很容易被人注目,他的胡须被马大哥扯下一束,他肯定是把胡须剃掉避免暴露,你应该找那个往日蓄有胡须,但又在这几天突然剃掉胡须的人。”
“突然剃掉胡须的人?”吴远明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转到了洪熙官和马宁师兄弟身上,马宁还算好些,面不改色,而洪熙官立即脸涨得通红,“难道你们认为是我杀的马大哥吗?”
“如果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突然剃掉胡须?”一个天地会会众质问道。另一人则惊叫道“我想起来了,洪熙官脸上长的就是这种胡须,又细又软,就象老鼠胡须一样。”还有一个人也怒吼道“没错,就是洪熙官!马大哥是在九月十四的下午遇害,那天下午洪熙官正好出去了,回来就剃掉了胡须!”
“我没有!”洪熙官满脸通红的大叫,“那天我是出去了,可我就是因为要剃胡须才出去,我长着那样的胡须很难看,到明太祖陵前拜祭不庄重,所以我特别出去剃掉胡须!”
“狡辩!”洪熙官身边的马宁突然大吼起来,指着洪熙官怒吼道“洪熙官,枉我一直敬重你这个师兄,想不到你竟然勾结鞑子卖国求荣,还杀害了马大哥!你这个侠义道的叛徒,我要和你一刀两断!”叫喊间,马宁又抽出钢刀,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洪熙官身上乱砍,还好洪熙官比这个师弟的武艺要强上不少,只一纵身便闪开马宁的钢刀,恼怒叫道“师弟,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
“以前我是相信你,可我就因为太相信你了,所以才害死了马大哥!”马宁眼中饱含热泪,用刀指着洪熙官大喝道“今天,我要大义灭亲,为马大哥报仇!”
“且慢!”吴远明忽然大叫道“刘大哥,拦住他们!”刘大麻子其实还是很听吴远明的话,被吴远明这么一喊立即下意识的拦在马宁与洪熙官之间。吴远明这才又指着马宁问道“这位马英雄,刚才我问有什么人剃了胡须的生活,我注意到别人也在看你,还有你的脸上还有很浓的胡子渣,请问你是不是也剃了胡须?”
“我是剃了,可我的胡须又黑又硬,不是你在马大哥尸体上发现那样的胡须。”马宁理直气壮的答道。旁边的人也纷纷点头附和,“没错,马宁兄弟的胡须就象刺猬一样,又粗又硬,不是这样细细软软的老鼠须,很容易分别。”
“是吗?”吴远明点头,满脸相信马宁的模样,又随便拿出一束既粗且黑的胡须,“各位天地会的英雄,这是我拿来对比的胡须,你们看看这胡须是不是和马宁兄弟的胡须一样?”
“没错,就是这样的胡须。”很多天地会的人都点头承认,马宁自己也承认道“对,我脸上长的就是这样的胡须,只是我的胡须太浓密了,到明孝陵前祭拜不庄重,所以我才剃掉。”
“是啊,还是剃掉舒服,不疼不痒的。如果是被拔掉就难受多了,肯定很疼,还会留下疤痕。”吴远明随口说道“就象马英雄你一样,下巴上还有胡须被连根拔掉的血痕。”
“什么?”马宁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不过马宁也还算机灵,手到半空便即放下,强笑道“这位吴先生真会开玩笑,我的胡子是被剃掉的,怎么会有胡子被拔掉的血痕呢?”
“有!”目光敏锐的陈近南和刘大麻子同时长喝,刘大麻子指着马宁的右颊叫道“你的右边脸颊上就有一块胡子被连根拔掉的血痕,虽然你涂过伤药,可还没有痊愈,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血痕。”
“我这是剃胡子时剃刀太钝,所以被刮出来的伤痕。再说,我的胡须也不是那种老鼠须。”马宁满头大汗的解释道。可惜郑雪和沐萌却同时给了他致命一击,两女同时说道“很不好意思,那束老鼠须是我们从一个姓朱的人脸上剃下来的,后面那束胡须才是在马超兴尸体上发现的。”吴远明也冷笑道“我就是怕你耍花样或者乘乱逃跑,所以故意先拿一束假的胡须来让你掉以轻心,而你也没辜负我的期望,为了洗清你的嫌疑,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栽赃嫁祸,想让别人替你顶罪。”
“我……我……。”马宁脸色已经变得比死人还难看,眼珠乱转寻找逃跑的道路。但刘大麻子可不会给他机会,手一抖钢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怒喝道“马宁,你这个天地会的狗叛徒,你还有什么说的?”
不一刻,被揍得遍体鳞伤的马宁被押到后堂仔细审问,陈近南这才转向吴远明说道“吴先生,很感激你替我们除去了马宁这个叛徒,刚才你说想要和我们联手解救那些落入鞑子陷阱的反清文人,你掌握了些什么情况?具体怎么联手?吴先生能不能与陈近南单独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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