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事还历历在目,姜闻音忍不住又把手放到衣服上擦了擦,露出嫌弃的表情,“姐姐最好离他远一点。”
姜沉羽心情本就烦躁,垂眸看到她的动作,表情更是一下子阴郁起来。
姜闻音却不知这些,余光扫到他的脸色,反而误以为他已经对赵衡有好感,心中警铃大作,想了想,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挤出几滴眼泪,“姐姐,赵衡他……他昨夜非礼了我!”
在美人姐姐卧房里和陌生男人亲密这件事,本身就羞耻度爆表,还挺丢脸,姜闻音本不想说,但为了能够让美人姐姐认清赵衡那个王八蛋的真面目,离他远远的,她只好忍着羞耻说出来。
姜沉羽表情古怪,这种事若是旁人做的,他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可这事是自己做的,他心中升起了隐秘的心虚感,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正在此时,身上突然传来针扎般的痛,熟悉的疼痛冒了出来,他扫了姜闻音一眼,突然向她怀里栽了下去。
姜闻音正留意着他的反应,见此不由大惊失色,顾不上还在装哭,在他还未倒地之前将人搂住,紧张道“姐姐可是又犯病了?”
其实早就疼习惯了,但面对她紧张的表情,姜沉羽还是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很疼。”
姜闻音抬手抹掉刚才装哭,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姐姐忍忍,我把你扶到床上去。”
姜沉羽垂眸观察她的表情,应了一声。
姜闻音将他扶到自己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又急急忙忙地倒了杯水,坐在床畔前喂他喝下去,然后放下茶杯,见他脸色没有那么煞白了,松了一口气,拧眉道“姐姐这病还是得找大夫来看看。”
这种怪病,她闻所未闻,若是一直不治好,那岂不是要缠着美人姐姐一辈子?
姜沉羽斜睨了她一眼,垂下眼睫,声音虚弱无力,“都是群庸医,看了也是浪费银子。”
要不是看他躺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姜闻音真想吐槽一句,你还知道浪费银子啊!刚来襄州,他就花光了小肥啾的卖身银子,后来林玄悠送五千两银子,他又挥霍一通,往她屋里添置了不少东西,若不是自己把剩余的银子抢来管住,他们早就喝西北风了。
姜闻音无语道“看病抓药不算浪费银子,购置那些胭脂水粉和摆件,才是浪费银子。”
姜沉羽抬眸,“你若是不喜欢,丢掉便是。”
姜闻音瞪了他一眼,真是败家娘们,买回来的东西还丢掉?再说她还是很喜欢屋里的玉兔摆件,缠丝蝴蝶金簪,莲花镂空玉簪,澄心纸和竹山砚的。
“就这么说定了,我让徐琰去给你请个大夫来。”
姜沉羽“行吧。”反正普通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刚好锦娘重新打了盆热水进来,姜闻音便让她去给徐琰传话,自己则把头发梳成辫子搭在胸前,撸起袖子洗脸刷牙。
净室水声哗啦,姜沉羽静静地躺在床上,盯了会儿头顶的青纱帐,无聊地闭上眼睛。
姜闻音往脸蛋上涂着香脂,从净室里出来,看到他闭着眼睛,知道他犯病时最是难受,便没出声打扰。
她昨夜没睡好,后半夜又遇到那种事,瞪着眼睛一直没睡着,这会儿洗完手又换上干净衣物,恶心劲儿没那么厉害了,困意方又席卷而来。
窗外大雪已停,今日出了太阳,清晨的阳光是灿金色地,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透过窗户钻了进来,将屋子里照的亮堂极了。
姜闻音坐在软榻上,打开窗户看了几眼院子里的梅花,便被冷风吹的脸颊生疼,困意消失,才将窗户关上。
她托着下巴发了会儿呆,屋外又响起脚步声,门帘被撩开,寒月提着食盒走进来,“我见姑娘一直未醒,便自作主张,已经把腊八粥煮在锅里了,早饭是在巷口买的灌汤包、油条和我熬的鸡丝粥,配上酱黄瓜和腌萝卜,最是爽口不过。”
姜闻音回神,歪在软枕上,看着她将早饭从食里拿出来摆再桌子上,突然问了句“寒月姐姐,你昨晚没有听到我喊你吗?”
寒月愣了一下,“姑娘昨夜叫我了吗?我昨夜有点头疼,早早地回屋睡了,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原来如此,难怪她等了那么久,都没见寒月出现。
“昨夜姑娘叫我,可是有什么事?”
姜闻音揉了揉额头,“昨夜我们宅子里进了个贼,不过已经跑掉了,你和徐琰今后夜里多留神,别让那个贼再有第二次闯进来的机会。”
寒月“……是。”
这种事也不是她和徐琰能左右的,决定权全在公子身上,若再有下次,他们也只能和昨晚一样,当做没听到。
昨夜她与徐琰都醒着,也听到屋内花瓶被摔碎和小姜姑娘呼喊的声音,可没有公子的吩咐,谁也不敢靠近。
姜闻音也不想把昨晚地事情告诉别人,只是吩咐了两句,便低头专心吃早饭。
美人姐姐一犯病,浑身骨头就会疼的厉害,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她也没有把人叫醒的打算,只在吃完早饭,寒月收拾碗筷的时候说“姐姐她睡着了,你用砂锅熬点粥温着,等她醒来再吃。”
寒月心情复杂,若是让小姜姑娘知道公子就是昨夜的贼人,哪还会吩咐自己熬粥温着,不把粥泼公子脸上,都是小姜姑娘脾气好。
徐琰的速度很快,寒月刚把碗筷收拾下去,他便带着大夫回来了。
如美人姐姐所说,普通大夫是瞧不出她这怪病,徐琰请来的这个老大夫两次治好了姜闻音的风寒,但面对美人姐姐的怪病,却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