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被勒的都快窒息了,霍止寒还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抱着温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一次,好像抱着的是能救自己的药一样,再也不想松手。
“咳咳。”房间里传来阿宽咳嗽的声音,“输液瓶再不换的话,要出人命了。”
温娴的手拍了霍止寒的胳膊一下,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放开了温娴。
看着阿宽过来,温娴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宽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换好输液瓶之后,很自然的走了出去,还不忘替他们把房门带上。
房间里又剩下温娴和霍止寒两个人。
霍止寒的目光一直落在温娴的脸上,即便是阿宽给他换输液瓶的时候也没有离开。
四目相对中,还是温娴先开了口,“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霍止寒摇头。
沉默了一会儿后。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说着,温娴重新站起来,却被霍止寒拉住了手。
眼角的余光瞥见霍止寒手上缠着的纱布,温娴的目光暗了暗,被拉住的那只手也忍不住的攥紧。
“对不起……”
她的声音极小,几乎要淹没在傍晚夕阳的烟尘中。
“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的手指……”温娴咬着牙,即便很难说出口,但她还是逼着自己说了出来,“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没办法接上去了。”
“我知道。”
霍止寒并不诧异,他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最清楚不过,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
“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温娴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握住了霍止寒那只受了伤的手,“你怎么那么傻呢?我都让你不要管我了。”
“如果你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我走不了。”
霍止寒的目光是沉睿而冷静的,他永远理智,永远克制着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情,可唯独在温娴面前,一切都可以例外。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他拉住了温娴,让她在床边坐下,“一根手指而已,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尽管他这么说了,可是温娴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对了,这是哪儿?”
霍止寒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不想让温娴再继续沉浸在自责中。
温娴敛了情绪,看了一眼窗外,解释道,“是安坪山。”
霍止寒的目光中露出些许的错愕。
温娴又解释,“是向先生帮了我们。”
三天前,她和霍止寒在顾珊的帮助下逃离傅承的魔爪后,原本是要沿着安坪山山林里的小路下山直接去机场离开西港的,但是中途霍止寒昏倒了。
“幸好阿宽循着血迹找到了我们,带我们上了山,这里是向先生在安坪山山顶的私宅,距离度假山庄不远,。”
那天度假山庄起火,消防车灭火灭了一整夜,整个晚上都有人在山上搜查,周边全都找了个遍,但是却没人敢闯进这座私宅来。
但这里毕竟是山上,躲在这里是安全,但是也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霍止寒的手指没能尽快接上。
温娴学过一点医,但是也仅限于给霍止寒的手消毒止血包扎而已,她没这个能力帮他接上手指,后来霍止寒又伤口感染发烧,睡了整整三天。
“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已经打算让阿宽想办法送我们下山去医院了。”
“别担心,只是睡了一会儿而已。”
“不是一会儿,是三天。”
温娴还是忘不了他手指因为自己断了的事情,眼圈都红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办法再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