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尺由来已久,是道家之物。
我虽对鬼怪了解不多,但对一些古物,文物,各宗教法器颇有了解,毕竟是我涉及的范围。
我反复的检查了天蓬尺,如我所料,是桃木做的,而上面的烫金雕刻竟然是金沙和朱砂两种东西,这说明是道家真正的法器。
一般来说,天蓬尺是道家第三器,上面的雕刻是日月,二十八星宿,三星,北斗七星,南斗六星,还有一个就是天蓬元帅的圣号与神力。
道书记载,拔出不祥有桃枝,还说后裔死于桃棒,而天蓬尺便是这个东西了。
可见其威力,而我在其他的地方也见到过,只不过其他地方见到的总感觉没有这个奇特有威力。
我抬头看小张“就是这个吧?”
“离殇,你记忆力真好,这里面少说也有两百样东西了,我都记不住,你一眼就找到了。”小张开始奉承我。
其实不是我的记忆好,是这个天蓬尺与其他的天蓬尺不同。
其他的天蓬尺握着,还是摸着,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虽然是法器,但也无非是凡物。
但手里的这个沉甸甸的,好像比我背后的整个背包都重,而且他是木头,竟然有着冰块的寒冷,我甚至察觉到他的寒气正一点点的侵入我的身体,迫使我把他扔掉。
我为了试探,把天蓬尺给了小张“你摸摸。”
小张不疑,抬起手握住了,反复的看了看,问我“你不要了?”
我看小张的表情,就知道他一点也感受不到天蓬尺上的冰寒与沉重。
我从身上拿来一块红布,将天蓬尺包裹住,这才问小张“还有别的跟我说么,季末扬去的是什么地方,跟谁去的,去了多久,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什么?
谁……给他踩的穴!”
小张知道我在下墓的这些事情上干净利落,所以小张也不迟疑,加上这件事有关于季末扬,小张立刻告诉我了全部。
我们一边出去,小张一边跟我说。
原来,关于天蓬尺季末扬下墓没有任何人踩穴,也没有任何人帮忙,甚至什么时候去的小张说都不能具体说清。
但小张告诉我一件事,应该就是我出去罗绾贞那边之前不久的事情,是青铜棺丢失之前。
还说青铜棺被运送过来之前,天蓬尺就出现了,但是这件事一直没有说。
那就是很久了。
小张给我的线索也不多,但他说前几天季末扬在地下室里差点出事,小张发现的早,当时他在地上躺着,而且上半身没穿衣服,出来后还去过医院,但小张说他也在医院,但半夜的时候小张去看季末扬,发现他不在病床上,等小张找了一圈回来,天快亮了回去,就看到季末扬又回去了。
小张问季末扬怎么回事,季末扬说从没离开过。
我要是没猜错,那时候季末扬就知道出事了。
“是我去罗绾贞那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问小张,小张点点头。
“之后我不知道了,但是天蓬尺曾出现过一次,在我们的研究所陈列室里,我那天去拿东西,看见放在桌上的,刚好老板过来,我被吓一跳,跟他说不是我拿出来的,你知道地下室的东西,没有老板发话谁也不能拿出来,我也不敢拿出来,怕他怀疑我监守自盗。”小张继续告诉我。
我看了一眼小张“那后来呢,他什么表情?”
“老板当时站在门口,眼神很毒辣,我以为他是看我,后来才知道他看的是天蓬尺,不过他把天蓬尺带走了,交代我不用大惊小怪!”
“嗯,然后呢?”
小张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天蓬尺有问题,但是就在老板去南城找你那天,他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研究所他的办公室保险柜里面,放着一些符纸,要我拿走,还有交代我只要接到他的讯息,我就从家里出来,过来接你,然后不管什么办法送你去南城,到了南城就离开,其余什么都别管,以后研究所交给我,他会封住自己,也不要我过问。”
“嗯。”
“还有,他说这一切都与有关天蓬尺,叫我不论如何不要把天蓬尺从地下室拿出来,以免惹祸上身。”
“还有么?”我问小张,小张犹豫了片刻,停下来看我。
“离殇,老板出事我查过,他在得到天蓬尺之前,去过这个地方。”小张拿来一个本子,打开给我看上面所有他查过的资料。
我拿来看,是季末扬一个人出去的记载,还有当时季末扬去过什么地方,查过什么,包裹准备的东西都有记录。
我看向小张“你早就准备好了?”
小张为难“其实我不想你去,是因为怕你有危险,我和老板一样,希望你好,但老板现在这样,生死不明,我也于心不忍!”
“谢谢!”我拿了本子就准备离开,小张急忙转身叫我。
“离殇!”
我转身,小张说“活着回来!”
我笑了下“知道!”
我转身离开,即刻动身赶往季末扬所去的地方,去之前在手机上了解了这个地方。
下了飞机我立刻打车去了本子上标注的地方,司机说那里是人烟稀少的地方,问我去那里干什么,还说我的口音不是本地口音。
“我男朋友是走山的,他跟朋友去走山,死在那里了,我去看看。”
司机一下就沉默了,看我的眼神多是同情。
我一路奔波也累了,靠在车里没多久就睡着了,睡着后梦到玄君在屋子里痛苦的样子,我本想走去看他的手,梦就醒了。
司机停了车,我看向外面,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于眼前,那可怕的场面好像是电影中的世界末日一样。
我还没下车,就感觉到了冷冷的风,正在席卷而来。
司机看着视屏里跟他聊天的人,看了我一眼,告诉我一共两百二十块钱,显然司机心情不错。
就是说,外面的一切诡异现象他没有看到,看到的只有我。
我这才拿了钱给他,而放下钱的时候,我拿了一张平安符悄悄的塞到了座子下。
司机离开我转身看向眼前,而眼前就是山,山上已经阴云弥漫。
往山上走想起季末扬说过的话,害怕的时候吃块糖,想想那些不害怕的事,就不害怕了。
我摸了摸,从身上拿了一块糖出来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想着,每次我害怕的时候,季末扬都会把糖给我送来,我就会没心没肺的送到嘴里。
却从来没想过,他总带着糖是为了什么?
我总以为,我胆子小,容易害怕,却没想过,季末扬也有害怕的时候,他也不是生来就胆子大。
也或许,他从没胆子大过,而他无畏,只是因为我!
往山上走还是下午的时候,所以天是亮的,但上了山,这天就彻底阴沉了下来。
而我总觉得,什么人跟着我,反复回头了几次,却都没有发现跟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