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直接翻开,然后傻了。
……
他前脚自问活腻歪了,享福受气全够本,没什么能叫他惊异万分像个蹩脚的愣头青。
然而此刻,他双手颤颤巍巍,老垂的眼眶震惊又空洞地从遗诏转向眼前恐慌惊惧的晋孝帝。
一个气撅,竟活生生仰过去了!
朝堂顿时又是一阵大乱,一批去接那老臣,一批则接下了那道遗诏。
……
晋孝帝藏了十六年,自洪武二十九年直开元十六年,他既心慌又隐秘兴奋地藏着这一道遗诏。
镇国公当年就要他销毁,皇后一月前看到时也惊恐万分地询问为何不销毁。
可他偏不。
他非要留着这么一份证据,来证明他的罪证。
他要为篡位留一个最直接的证明。
这份卑劣的心思常常让他兴奋,每每看到原本应该坐在皇位上的拓罗沅却替他在卖命,他都有极大的爽感。
可这也在是没人知道的背后。
他更清楚,这一旦为人所知,他端了十六年的仁德之相会像剥落树皮的枯木,一朝腐朽。
如同现在。
遗诏被一次一次地传递,大臣们从前不敢直视的目光,此刻皆瞪视着他。
拓罗乘眼神无光地看向满朝愤怒到极点的臣子,与上方不再做挣扎瘫倒在地上的父皇。
忽的想起那日沅王口中的“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
这就是名正言顺。
……
前朝大乱,而冷宫里一派宁静。
拓罗沅身侧放着一个宝石倒扣的宝匣,匣盖琉璃透亮,金玉东珠镶嵌,一看就是个极其富贵的东西。
宋郁华偷偷瞄了好几眼,不得不说,有点心动。
拓罗沅喝着茶,余光不时暼到宋郁华好奇的神情,嘴角隐隐带着笑意。
另一边,宋呈越从内殿出来,已经改头换面成一个侍卫模样,在旁候着的一众下属见状连忙上前跟在后边。
宋郁华过了半个月安安耽耽的日子,什么也没管,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乍然一看自家便宜儿子这副打扮,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这是干嘛呢!
【999】出宫。
宋郁华出宫干嘛?
【999】为了回来。
宋郁华……
还不等她要再问个清楚,宋呈越已经上前握住她的手。
“母妃别担心,越儿马上就回来了。”
宋郁华皱着脸“越儿去哪儿?”
宋呈越甩开前袍,朝她跪地一拜。
再起身,目光孺慕地看向她“母妃乖乖的,等越儿回来,以后母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再也不用拘束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宋郁华眨了眨眼,她好像明白了。
她忍不住笑了下“那越儿早点回来哦。”
之后趴在殿门旁,目送他隐在一众侍卫里,迎着阳光,往前一路走去。
身后是拓罗沅深沉又难舍的一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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