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局长,我现在在安西,立即开车往回赶,医院那边你帮忙通融通融,如果不行就往安西转院,我再想办法。”
申民也骂够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好吧,当老板的一定要有公德才行,你们打油井用的是钱,他们用的是命,命值钱钱值钱?你路上小心点,事已经出了,就在正确面对,再急也没用。”
顾子南连连答应,说了好多日后重谢的话,又被教训了一顿才挂了电话。
王若素忐忑不安地往回走,一路都在寻思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和顾子南说,进门一眼看到玄关处他的棉拖鞋愣了下,冲着屋里叫“子南,子南……”
见无人应答,一把推开他的房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会去哪儿呢?连个电话也不打?留个留言也行啊?
王若素颓然地往沙发上一坐,悔的什么似的,要知道和他相处的时间这么短,真不如顺势和他上了床,也省得留下遗憾。
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将电话打过去,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地步,一时心中就毛起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管他呢?要离开至少得告诉她一声啊,他难道看不出来她一直在隐忍着自己对他的感情?要真是看不出来,那她真的就白认得他了。
实在困了,洗洗睡了,可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她将手机放在身边,希望顾子南会打电话过来,可手机象哑巴了似的平躺在面前。
对了,可以问问何方琼啊?说不定她知道他去了哪了?
于是,电话立即打给了她。
“方琼,顾子南回去了吗?”
何方琼一听是她的声音,说“我以为是谁这么关心他,原来是你啊。若素姐姐,工地上有工人从高处摔下来摔死了,还有三个被送医院抢救,子南正赶回来的路上。”
“这样啊,我说他怎么会不辞而别呢?原来出了这么严重的事,这是要判刑的,天哪,这可昨办?”
何方琼哪里肯信“危言耸听了吧?他们是自己从塔上掉下来的,又不是子南哥将他们推下来,关他什么事?”
“方琼,你真糊涂。国家安全法有规定,死亡人重伤人以上当事人所在企业负责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算了,说这些也没用。挂了。”
王若素那里还坐得住,出了这样的事她绝对不能袖手旁观,赶紧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往火车站赶。
顾子南心急如焚地赶到延庆县医院,在急诊室外一眼看到申民的情人梅梅,只感到两腿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子南,你可算来了,老申扛不住去休息了,让我在这里招呼。”
顾子南往椅子上一坐说“谢谢你,这么冷的天,辛苦了。”
梅梅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这算不了什么,里面的人太可怜了,痛有嗷嗷的叫,象杀猪似的。这会子可能是打了麻药,安静了。”
顾子南能想象到他们痛苦的样子,从那么高的钻塔上掉下来,要是水泥地面的话早没命了,就这样照样有一个死了。
钱没挣到,还出了这样大的事,这让他怎么活?
乐极生悲啊。顾子南双手抱头,也不知道饿,刚想去方便下,却听到有护士问“你是顾子南吗?先把费交了。”
“好。”他站起身来,机械地跟着护士身后来到收费处。
“诺,一共是八万元,后续费用随结随交。”
八万元?这才几个小时的功夫?
顾子南拿着笔的手抖了几下,探询地目光投向护士。
“没办法,三个都开了颅,现在已经推进重症监护室,这么多钱不算什么。有工伤保险的话可以由保险公司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