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觉得自己心慌,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慌。
即将年满三十,抓得到的东西很少,抓不到的东西太多。
年龄没有优势,学历更加没有优势。
人生处于不断后悔当中。
后悔当年的任性,任性没有去读书,任性捅了崔国文。
那个摸了她手背的人,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恐慌。
她又觉得特别冷。
心中的空虚以及恐慌是母亲三言两语再也安抚不住的。
不知道该求些什么。
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应该放过应渊,可她还是来了。
他可以让她暖一丢丢。
她笑笑。
想来自己也真不是个东西。
“应渊,我冷!”
高阳觉得她是个坏女人。
不坏的人,就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靠近应渊。
她什么都晓得。
可她就是干了!
她很主动,倒是应渊伸了伸手想要制止她。
他不认为眼下是一种恰当的时机,她喝了酒,明显心情还不好。
可高阳不让。
鬼使神差最后两个人就滚床上去了。
醒来的时候她趴在被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个恐慌劲就淡了。
被子很软,被子上都是他的味道,她的身上也都是他的味道。
哼了一声。
宿醉那是真的难受。
屋子里的窗帘有些太亮,她有些不适应的将手臂盖在眼睛上。
不是因为光线问题,她还能再睡。
“要不要起?”应渊的声音传了进来。
高阳坐了起来。
“嗯,起。”
“先穿我的衣服吧。”
应渊来到门边,她的衣服估计也没办法穿了,洗的话也得要点时间。
“你拉我一把。”高阳对着他伸出手。
不后悔!
真的没什么可后悔的。
似乎隐约有点了解吴映红所说的快乐了,是啊,日子这样的苦总得找点甜才能继续。
应渊伸手拉起来她,把贴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开,问“今天没工作?”
“有,可以晚点去。”
“那起来吃个早饭吧。”
“你做?”
应渊愣了一秒,说“从食堂打的。”
他的工作就是这点好,完全不用自己动手。
“好吧。”
她准备起身,被人从后面抱住,她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脸微微红了红。
心,热了。
“要抱你去客厅?”他问。
高阳如触电一般马上离开他的怀中“不用不用。”
吃过饭他今天就得启程去广州,高阳自然不会送他。
应渊外出去帮她买些贴身衣服,高阳闲来无事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
“我是小鹦鹉,什么都不会!”
“嘎嘎嘎,救命啊。”
高阳听见声音奔着阳台走了过去。
她的眼睛弯了弯“你是谁啊?”
“我不会说话,嘎嘎嘎。”
贝贝歪着头正在晒太阳,鹦鹉晒太阳的时候会歪着头张着嘴,它仿佛也不怎么愿意搭理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