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漪立刻调整策略,“谁要岳家代她受过了?
自古以来,都是子债父偿,他是聂欢的父亲,替聂欢承担责任,出钱出力安抚伤亡将是家属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玄漪说的如此直接,玄霄吓了一跳。
忙去看郁青脸色,却见对方早已经屏息以待,只等聂欢的母亲表态。
而后,就听两人异口同声道“这怎么可以?”
说话的是聂祥和岳夫人,若不是有之前的那些糟心事,郁青都想感慨一下这夫妻之间的默契。
然而,眼下只有无尽的怒意,像是配合郁青似的,玄漪又开了口,“女债父偿,怎么不可以?”
“聂家早先为青凰女帝所打压,几乎倾家荡产,这几年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安抚那上完将士家属,岂不是又要归于微末了?”
这话若是从聂祥口中说出来,郁青一点都不会觉得生气,因为她早就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偏偏,这话是从聂欢母亲口中说出来的。
玄漪都装不下去了,直接怒道“岳夫人,在下若是没记错,这个男人曾经为了小妾和小妾生的儿子,差点打死你和聂欢。
连你的娘家都被他害的倾家荡产,得了青凰女帝相助,方才东山再起。
如今,你当真要为了他,让聂欢背负指挥不当的罪名,被大宴三军将士和百姓唾骂?”
岳夫人低着头,神色悲伤,却不知是为谁而伤。
“死者已矣,可我和安儿还要活下去,尤其是安儿,他不能没有父亲。
我相信,欢儿若是泉下有知,定会理解我的苦衷。”
“她或许能够理解,但朕不能!”
清朗的女声自高空中响起,众人齐齐抬头,就见一只金凤从天而降。
叶昭和玄漪忙低头想迎,“参见陛下!”
岳家众人惊讶之余,也都齐齐跟着低头,“参见青凰女帝!”
郁青不理会任何人,只从元凤背上看着岳夫人,“当初你被聂祥家暴,被他藏匿起来威胁聂欢为聂家牟利,聂欢差点死在他手里,这你可知晓?”
岳夫人很想说自己不知道,但对上郁青充满威亚的眼神,她全然没有撒谎的勇气。
只能弱弱点头,“当时不知,后来聂欢与妾说过一些。”
“那当初聂家势微,聂祥让聂欢去陪那些世家、宗门之人饮酒作乐,你可知晓?”
“知、知道,但我只是一届妇人,我也无能为力啊!”
岳夫人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她急着将自己的责任撇清,也没往深了思考。
下一刻,就听郁青道“你是一届妇人,可你更是个母亲。
都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这句话,你让朕明白这句话也不是对所有的母亲都有用的。
叶昭,甭与他们啰嗦那许多,杀了聂祥走人。
从今以后,大宴不会再对岳家有丝毫照拂,岳夫人,你好自为之!”
郁青话说完,故意气人似的又道“聂欢为人忠勇,骁勇善战,特封忠勇侯。
将她的灵位请入凌烟阁,吩咐御史将聂欢之生平计入史册,朕要她千古流芳,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