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耿耿回头看到两个高大的青年,吊儿郎当的靠在一棵树上,天色太暗看不清楚脸。
右边的年轻男人踉踉跄跄走过来,“愣着干什么,回家!”
这是灌了多少马尿啊,迟耿耿快被熏昏迷了,拿手扇风。
男人眉头微皱,伸手推迟耿耿,“叫你回家,你聋啦!”
迟耿耿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男人撇撇嘴,闹个离婚脾气还大了,他抄着兜跟在后面。
同伴走在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
两人把迟耿耿送到家扬长而去。
迟耿耿关好大门才想起来刚才推她那个男人是原主堂哥,迟家二房家老五迟青松。
另一个是迟青松的发小蔡冲。
原主辍学出去接席面就跟他们疏远了,难怪她一时没想起来。
迟青松和蔡冲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从小就混圈子,打架斗殴,无恶不作,是这一带的毒瘤,人人欲除之而后快。
原主岁生了一场大病,联系不上赵九州,到处筹钱治病。
迟青松去搬砖挣了块钱全给了她,还在原主出院后提供了很多帮助。
所以,这人哪不能看表面。
二伯娘嘴里最没出息,最该吃枪子儿的儿子其实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优秀企业家,模范丈夫赵九州其实是个垃圾,吝啬鬼。
……
迟珍珍在家里望穿秋水也没有等到骨头汤。
她提着包包踩着高跟鞋去找迟耿耿,看到她优哉游哉的坐在石桌子边扒拉簸箕里的桂花气不打一处来。
“妈不是让你给我送骨头汤吗?”
迟珍珍一屁股坐在迟耿耿身边的石凳上,“我都来了,还不把汤端上来。”
你怕是想挨打!迟耿耿看了她一眼把簸箕端到地上。
这些桂花她要弄来做点桂花糕,突然想吃那一口了。
她站起来,朝迟珍珍伸手,“迟珍珍,还钱!”
迟珍珍一脸莫名其妙,“我啥时候欠你钱?”
她捂住自己的包包,那里面有块钱,她卖掉毛纺厂的工作换来的。
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迟耿耿的眼睛,她也更加确定那里面有钱,还不少呢。
“从我岁做席面开始,我每个月的块钱生活费被你借走,五年下来,我现在急需用钱,还钱吧!”
“你——”迟珍珍气得脸都红了,迟耿耿就冲着自己钱包里的钱来的。
当初妈不想让迟耿耿手里留那么多钱,指使她过来借,这钱她们就没想过还。
她抓着包包站起来,“我没钱……”
“你着什么急啊,还没喝汤呢!”迟耿耿一把把她拽到石桌上。
一手死死的按住她,一手打开她的包包从里面翻出一沓钱拍在迟珍珍脸上,“这是什么?”
“那是别人的,你赶紧给我放回去。”迟珍珍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挣不开,迟耿耿的手像一座大山似的死死的压着她。
迟耿耿常年干活力气不小,即便身体还没恢复也比油瓶倒了都不扶的迟珍珍强得多。
“你那个工作是赵九州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弄的,你卖工作的钱是我的,还欠我,什么时候还?”
“你神经病吧。”迟珍珍脸色都狰狞了,又试图挣扎。
想挨打我成全你,迟耿耿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迟珍珍捂着肿起来的脸不可置信,对上迟耿耿阴测测的视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