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掸了掸他肩上的灰“你们好,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江家的事?”
问出最后一句时,她眼神紧紧盯着面前孙子的眉眼,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夏青摇头“没!”
平平淡淡一个字,面色如常,不像是有所隐瞒。
夏青好奇“江家出事了?”
赵母笑着摇头“我有些不放心福宝。你说那么小小的一团,怎么就那么惹人疼呢。我想他了,怕他出事,想着你们在镇上,要是江家有事应该能听说一点,所以来问一问。”
她借着这个理由,又把春花叫过来如是问了一番。
春花同样不知道。
赵母心下叹气,觉得有必要再去找一趟前儿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纭娘打开门看到她,冷笑道“我说的话你不听是吧?看到你们就烦,一天看到三次,今儿饭都要吃不下了。”
赵母“……”有这么恶心吗?
被听话的儿媳嫌弃成这样,心情不甚美妙。但人在屋檐下,她不敢发作,强子忍了气,问“你说江家知道了孩子的身世,到底听谁说的?”
柳纭娘随口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没说假话。”
赵母总觉得这里面有事,越想越不安,所以才又来了一趟“二翠,江家势大,咱们家惹不起。偏偏冬青不懂事,你养了冬青一场,应该也不愿看着他出事吧?你就跟我说说,方才你那番话到底是何意。我怎么听着,江夫人明明知道孩子身世有问题,竟然也不追究……你是这个意思吗?”
柳纭娘轻笑“要我说,赵家最聪明的人就是你了。”
赵母“……”这是被自己说中的意思么?
她半信半疑“那江家如果真的知道,不可能没反应啊。难道他们想给去了江少爷留脸面?”她越想越狐疑“这也不对啊,姚雪玉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一个乡下毛丫头。江家想要收拾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只要有银子,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多了去。
柳纭娘抬手关门。
赵母一把将门挡住“把话说清楚!”
柳纭娘笑吟吟“你要是不松手,我就去街上把话说清楚。别逼我哟!”
赵母脸都黑了,却也只得放手。
关门之前,柳纭娘意有所指道“要说这孩子亲爹是谁,最清楚的人该是孩子娘才对。”
赵母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么?
可姚雪玉不说实话啊!
不行,得问清楚。想到此,赵母风风火火跑去了儿子的打铁铺子。
那天吵闹过后,周桂琴每天不亮就起,给家里做好了饭菜,洗完了衣衫后,又赶到镇上烧火,特别勤快。周桂琴也不愿意勤快,实在是没法子。赵家人现在除了赵铁匠之外,全都看她不顺眼,那眼神跟刮骨似的。当着赵铁匠的面还好,只是瞪几眼,或是指桑骂槐。要是背着,那真的是污言秽语张口就来。赵母气急了还要动手。
她是婆婆,周桂琴再不满也只能忍着。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因此,周桂琴看到一家人过来,心情就不太好。好在老太太没一会儿就走了,正想松口气,就听赵冬青道“爹,我还是想买宅子。咱们可以效仿夏青他们,少付一点银子,剩下的写借据,有你的打铁铺子在,人家也不怕我们还不起。”
赵铁匠心情不太好,周桂琴又没碍着谁,他们一个个看她不顺眼。这是没把他这个亲爹放在眼里。家里银子都花光了,想要买宅子就得去借,还要写借据……借出来的谁还?
最后还不是指着他一个人。
他年近不惑,搁别人家都要做祖父的人。按理说,这个年纪把长辈送走,帮儿子把媳妇娶进门,女儿嫁出去,基本就可以颐养天年。他这把年纪还往身上扛一堆债,得是有多想不通?
孩子听话便罢,偏偏赵冬青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他不想供着了。桂琴说得对,还是得为自己打算。
“不买!”
赵冬青“……”
他看着周桂琴,清晰地看到父亲拒绝后,她松了一口气。
他是家中长子,现在更是唯一的孩子。父亲赚钱本就是为他,周桂琴凭什么不愿意?
恼怒之下,他直接道“你一个寡妇缠着我爹也忒不要脸,你还骗婚,回头自己滚。”
周桂琴泫然欲泣。
赵铁匠狠狠一锤砸在烧红的铁上,砸得火花四溅“老子还在,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让她滚哪去?看不惯老子,你自己滚!”
赵冬青被父亲这突然发作给吓着了,看着面前面色狰狞的中年男人,他忍不住问“爹,你还记得我娘吗?”
赵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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