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这么多人,要一个个挨军棍,我从哪儿找那么多人来施罚?
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有人能施罚,一个军营的人都趴窝了,
万一若是有事,谁来出战?”
将士们都懵了,不是郁青自己说法不责众这说法,在她那儿行不通吗?
就在将士们懵逼之时,郁青却朗声道“项崎何在?”
一旁的项崎站了出来,“末将在!”
“身为麒麟军少将,老将军将军营托付于你,
可是连胜这等人招摇撞骗都混到军营里了你却一无所知,此为渎职,
我要施罚于这些犯错将士时你又以犯错人数太多为由,替他们求情,
此为犯上,
两罪并罚,你该当何罪?”
将士们都愣住了,郁青不罚他们,却要罚什么都没做的项崎?
后者倒是不意外,麒麟军的军纪早已经刻入骨髓,
项崎冷静道“将官渎职,轻则杖打八十,重则革职斩首,
犯上,当杖责四十,视罪行轻重程度另行惩处。”
郁青微微颔首,“革职是不可能革职的,爷爷还需要你打下手,
那就,两罪并罚,给你抹个零头,杖责一百,
你可有异议?”
项崎摇头,“末将犯罪在先,甘愿领罚!”
“少主,少将军他并无大过,求少主饶了他吧!”
“是啊少主,少将军并不知道我们做的事啊!”
将士们争先恐后的给项崎求情,却被郁青灵力外放的声音震住,“都给我安静!”
所有人瞬间闭嘴,全场鸦雀无声,
郁青满意的扬眉,“法不责众这话虽然无耻,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它在很多场合都是适用的,
就连我也无法彻底改变这句话造成的后果,
既然如此,那就要有另外的办法来解决这个让人不愉快的后果,
谁也不许再给项崎求情,
而且,从今日起,除了麒麟军明令规定的死罪之外,
其他的,我不管是什么罪行,普通将士犯错,我打小旗,
小旗犯错,我打总旗,总旗犯错,我打百户,
百户犯错,我打千户,以此类推,
至于日后要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现在,项崎,到擂台上领罚,
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他,项崎,今日是被你们给连累的,
他挨打,全是因为你们的愚蠢,
不想有下一次,脑袋就给我时刻保持清醒,别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郁青话落,项崎真的就走到擂台上,自己拖了一条长凳趴下,
郁青扬声道“谁来打?”
将士们无人应声,郁家主是麒麟军的老将军,是他们心里不可逾越的丰碑,
而项崎却和他们朝夕相处,是如兄如父的存在,
谁也不忍心对项崎下手。
郁青见状冷嗤道“怎么,要我亲自来动手?
我倒是无妨,可你们确定,在我手上挨过一百杖,他还能有命活?”
像是故意吓唬人似的,她说着,徒手将一个小兵的佩刀掰成了两截,
“我来!”
最初与郁青交手,在郁青被连胜带来的小童偷袭时又出声提醒的那个年轻小将站了出来。
紧接着,在郁青杀了那七个将士,被众人指责后站出来的那个小兵也站了出来,
“施罚需要两个人,我和你一起!”
两个年轻的小兵站在郁青面前,年轻的脸紧绷着,看得出来二人并不轻松,
郁青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点点头,“行,就你们两个,动手吧。”
擂台上,项崎趴在长凳上,两个小兵拿着军棍紧张的欲哭不哭,
郁青冷冷道“打军棍,你们二人应该比我有经验,
谁若是故意打轻、谎报数字,错一罚十,多出来的十杖全会落在他身上,
你们掂量清楚了!”
“是!”
两个小兵痛心的应声,郁青冷声下令,“动手!”
二人齐声带着哭腔说了句“少将军,对不起!”
然后含泪打了下去,军棍不比寻常人家后宅用来惩戒的木板,打一下就痛入骨髓,
项崎却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十几棍下去,项崎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怎么样看不出来,
原木色的军棍却已经染了血,
郁青见有些将士不忍心的闭了眼,或者低头不去看,
厉声道“都给我把头抬起来,睁大眼睛好好看,
这就是你们的愚蠢造成的后果,
从今以后,但凡脑袋有一丝的不清醒,就想想今日的场面,
想想为你们挨打的人!”
擂台周围的将士们都被满腔的愧疚和懊悔吞没了,
没有再去躲避,一个个眼睁睁看着项崎从一开始的闷哼到后来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群热血男儿哭的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