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敢发誓,从认识宴南玄至今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从未见过宴南玄如此难看的脸色。
主屋的门敞开着,宴北玄正在和温氏争吵,听到脚步声,忙道“南玄,你们怎么来了?”
第一次,在郁青也在的情况下,宴北玄只叫了宴南玄的名字。
脸上的惊慌肉眼可见,几步走上前,似是想阻止宴南玄走进来。
又想到以宴南玄的角度,怕是早就看见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了,一时间堂堂浮光城的城主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反倒是历来寡言的宴南玄主动开口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本座已经知晓了,无甚大碍,兄长莫要气坏了身子。”
“我不生气。”
宴北玄摇了摇头,疲惫道“南玄,我决定了,我要休妻。”
“宴北玄!”
温氏尖声道“你是恼羞成怒了吗?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替你打理一切,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我弟弟不过是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你却要休了我,宴北玄,你对得起我吗?
你这样只置我们一双儿女于何地,你又叫我情何以堪啊?”
“他如果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就不会逼着你连夜做这种事情来恶心我了!”
宴北玄指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怒道“当初恶意设局,逼着你嫁我的是他。
如今说我移情别恋,觊觎继母,拿南玄他娘来羞辱我的还是他。
你跟我讲良心,温开颜,我才要问一句,我宴北玄娶的究竟是你温开颜还是他温元良?
你做这些的时候没有想过身为儿女,阿律和歌儿会遭遇什么,这时候想到拿他们做筏子,你这母亲当的可真好啊,啊?!”
郁青倏地听大了眼睛,饶是她再怎么脑洞大开也没想到温氏竟然敢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地上的女人为何与宴南玄长的那般相似,似乎也不用听谁解释了。
难怪宴北玄如此震怒,温氏为了让宴北玄开口找自己给温氏弟子要洗髓丹,竟然找了一个和宴南玄的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送到了宴北玄床上。
宴南玄的母亲可是宴北玄的继母,温氏此举,一举羞辱了宴北玄和宴南玄不说,还羞辱了他们的父亲和母亲,宴北玄如何能不生气?
饶是见多识广如郁青,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最强扶弟魔,莫过于此了。”
温氏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底气不足,便开始胡搅蛮缠,“宴北玄,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为什么这么做,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如果不是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有哪个男人会对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比对自己的儿子还好?
阿律出生至今你抱过他几次,为了宴南玄,你又拼命过几次,你自己数过吗?
说他不是你和那个贱人苟合的野种,你自己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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