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卑微的去爱着一个饶这份执着,于她而言,只觉无比卑贱,可怕的是,她竟无法拒绝这份卑贱。
顾婠,不如你去死吧。
她闭了闭眼,终于,站在了楼梯口。
左脚伸出,悬空在楼梯半截,老管家站在楼下,直勾勾地望着二楼楼梯口的女人,虽然一时惊愕于她身上为什么不是白裙,但这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这个女人不好过就行。
现在,这个女人心里一定很不好过吧,她这个姿态,是要跳下来吧?
跳吧跳吧跳吧!
该死的人,早该去死了。
早就该死的人,若是她早早的同顾敬国一起去死,她也不用受那牢狱之苦。
而他的曼曼,也不用等了那么久,也不用那般伤心欲绝也等不来先生的一句承诺。
老管家眼睛离淬了毒,死死缠绕住二楼楼梯口的顾婠。
跳下来!
快跳!
顾婠把楼下守候在楼梯旁的老管家眼底的阴毒一一看在眼中。
被化妆师刻意用艳红色勾勒了又勾勒的红唇,轻轻扬起笑,左脚,稳稳地踏在了下一阶楼梯上,分明在老管家的眼中,看到了无穷失落。
乔管家,她没有想不开地跳下去,您很失望吧?
她轻笑,心口却痛。
楼下的这个老人,儿时的时候,也曾慈爱的摸过她的头,关照她和陆栖祎在院子里玩儿不要走远了。
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了楼梯,她黑裙更衬托得她的消瘦。
从老管家的身边掠过,不曾回眸多看这个老人一眼。
便如她一年前所说的那样。
不,现在应该是多年前。
陆栖祎从转角处走了过来,看到了顾婠,拧了一下长眉“唇太艳。”
伸手抚在她的唇瓣上,拇指轻轻一揩,擦去一层艳红“这样就好。”
那么美,他看到就好,便宜了宴会里的群狼?
又拧了一下眉“粉太厚。”
说着立刻绷著脸,叫起化妆师来“怎么做事的?画得这样艳?”
化妆师早就在楼上卧室的时候,就与顾婠产生了对冲,她收了老管家的钱,这妆容,自然是有意为之。
此时此刻,蹲着像个鹌鹑,瑟瑟发抖“陆,陆总,我……我重新给顾小姐上妆。”
“夫人,陆夫人。”
“啊?”
“她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
陆栖祎冷眉扫向化妆师“你说你该怎么称呼我即将过门的妻子?”
唰的一下子!
化妆师的脸色惨白惨白,额头上立刻就浮现了一层浮汗,精致的妆容微微晕开。
在人群后,还有一个人,猛然把头抬起,呆滞地忘了面前不远处的这对男女一眼,下一秒,立刻把头垂下!
眼底的恨意和悲切,无从言语。
出门前,陆栖祎转身,对老管家说道“乔管家,上一回在书房和你提起的那件事情。”
正说着,乔管家肩膀颤抖了一下。
“物色的人选本是已经选好了。
但到底你是我们陆家的老人,更何况陆家的管家,要做就是一辈子,一直到退休的年纪,这样乔管家也算是荣老了。
念着旧情,再过半年,按着老一辈的规矩,乔管家也就到了退休的年龄,作为管家,正常的退下来,而后,按着我们陆家的规矩,乔管家就算是荣老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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