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寒挑眉,将手中那镜子放回盒子,朝南晚意的方向扬了扬。
“我中意她。”
四个字带着上挑的尾音在包厢里回荡,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房间内的氛围变得凝滞,而辰寒却似毫无察觉,端着杯茶,找了个位置慢条斯理地品茶,大有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的意思。
南晚意攥紧拳头,强忍着心底的愤怒,小心翼翼地望向三爷。
而三爷并没有看他,目光审视着辰寒。
一片死寂中,宁三爷笑了,笑声中带着让南晚意心惊肉跳的低沉和暗哑。
辰寒放下茶盏,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轻轻擦拭,似笑非笑地问。
“宁先生是给,还是不给呢?”
这一刻,南晚意憎恨辰寒。
这样的场景在她的人生中出现过两次,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相同的场景,可现在她又再一次成了被选择,被主宰的那一方。
这一刻,这一年来她好不容易捡拾起来的自尊,好不容易才死死压抑在心底的那些记忆,又猝不及防地翻搅出来,带出血肉。
三爷眼底的暗色似乎要将人融进入,他淡淡道“想不到辰先生也是性情中人。”
辰寒笑了,重新戴上擦拭干净的眼镜“都是缘分。”
缘分个屁!
南晚意心底甚至控制不住爆了粗口,她很想撕了辰寒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脸,可她很清楚,辰寒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场博弈,三爷原本占了上风,却没想到辰寒不按常理出牌,后来居上。
无论结果如何,今晚事情一过,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都无往不胜的宁三爷在辰寒身上栽了跟头。
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对峙,是三爷败了,但如果能用一个女人换个台阶,怎么算都是比划算的买卖,也算是辰寒对三爷的退让。
这个认知让南晚意心寒。
她不想成为这个台阶,但现在由她主动应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南晚意刚想开口,三爷的声音也缓缓响起。
她抬头,正巧对上他古井无波的眼,就在她开口之前,男人冷静却清晰的声音响起。
“很可惜,她是我的人。”
南晚意怔住,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底集聚,最后都冲到了眼眶里,涩的发慌。
其实她从不是个坚强的人,她从小就喜欢哭鼻子,只是后来被人贩子绑架之后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软弱,也不应该软弱。
沐晨常说他要是比她早出生就好了,这样他就是哥哥,就能可劲儿欺负她了。
可实际上这傻小子只是想保护她,以哥哥的身份,让她只做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南晚意。
自从南家没了,爸妈没了,沐晨没了,她都快忘记这种感觉了。
辰寒笑笑,似乎并不挫败,反而有些期待。
“没关系,说不定以后就不是了。”
他顿了顿“既然如此,宁先生,那就不打扰了。”
三爷点头,辰寒离开。
监控里,隐藏在拍卖中心各处的人跟着辰寒离开,而三爷淡漠地瞧着这一切,眼底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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