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出手快如闪电,沈子沐反应过来时,腕骨已经被她死死捏住,疼得要折断一般。
“你、你个疯子!快给我松手!”沈子沐额头涌出大颗汗珠,嘶哑的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孟初不放手,却减了几分力道,冷冷告知她“兴师问罪前,最好搞搞清楚,你兄长的死,与我无关。”
“你还狡——啊!”那个“辩”字还未曾出口,孟初又加了力道,让她再次疼得尖叫出声。
“以你的身份和辈分,原本不值得我开口解释,不过看在你堂兄刚刚为我而受伤,我给你两分薄面。”孟初面色冷而平静,一字一句地说,“倘若你给脸不要脸,别怪我当真坐实了你的指控,真的当一个杀人犯。”
她目光忽地一凛,看得沈子沐浑身一抖,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这……
这还是从前那个有些疯癫痴傻的孟初吗?
见她浑身虚软,不敢再回嘴,孟初才松开了手。
沈子沐揉着手腕,马上缩着肩膀闪到一旁。
她们的争执,引来几个路过家属的侧目。
孟初动也没动,凌厉的目光朝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就叫那些人不寒而栗,马上低下头快步走开了。
“沈钦舟家属?家属在吗?”忽然的,急救室门大开,一个护士守在门口朝外喊道。
“我是。”孟初应一声,走了过去。
“患者经过急救,已经脱离了危险,您可以放心了。”
孟初面色淡淡,只轻轻“嗯”了一声。
“他很快就会醒过来,要转入病房,你准备一下衣物和日常用品,陪护的时候都需要的。”护士叮嘱一句。
陪护?
孟初纤细的柳眉皱了皱,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烦,还有茫然。
她这辈子只有被别人服侍,几时陪护过别人?
沈子沐刚刚被她吓到,此刻依然缩在角落,不敢凑上前。
“你,过来。”她一眼瞄到她,轻轻抬了下下巴,命令地叫道。
“叫我?”沈子沐指了指自己,还有些战战兢兢的。
孟初有些不耐“除了你还有谁?过来,听护士仔细说清楚要求,这几天好好照顾你堂兄。”
沈子沐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她刚才的话,忍不住喊道“可是你说,我堂兄是救你才受伤……”
她争辩的话还没说完,孟初已经步履如风地离开,只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
从医院离开后,孟初便直接打车去了凌音寺。
这座千年古刹座落在半山之上,百余年过去,依旧是青松苍翠,兰花幽香,只是来往的香客全都换了衣着样貌。
包括她自己。
孟初有些物是人非的沧桑之感,正仰头望着寺庙正殿微微感慨,忽然,眼前一道人影快速滑过。
她双眸狠狠一眯,脑中灵光乍现,猛地想起来了!
今日上午,沈钦舟冒死追的那辆车上,就有这个男人。
他显然也认出了自己,才会如此心虚,慌不择路地逃跑。
孟初脚下生风一般,飞快地朝这人追去。
凌音寺是前朝的护国寺,她对这里的地貌极其熟悉,看到那人转身窜进一条窄巷,她眼眸微眯,没直追过去,而是选了另一条小路包抄。
脚步轻快地穿过一片竹林,她刚好堵住从小巷绕出来的男人。
“我倒要看看,你还要往哪儿跑?”
孟初双手环胸,守株待兔般冷冷盯着惊诧的男人。
此人穿一身黑衣,戴鸭舌帽,身形高大而消瘦,一双眼里藏着戾气与狡诈。
他目光忽然一沉,伸手袭向孟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