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与赵昕无关,反正自己也没这个意思,自己家里的可不比她差,赵昕愿意来青楼是来尝新鲜玩意的,不是来哄人的,这也是赵昕逛青楼从不找花魁的原因。
赵昕可以容忍,甄志可就忍不了,这一晚上的招待,没一件事是满意的,于是不动声色道“有些南曲妓家,稍有些名气,便架子十足,自抬身价,倩儿是否如此?”
那倩儿听了,只得挤出点笑来,答应了一声。
赵昕从窗子看出去,秦淮河中船动月影,灯火蜿蜒,丝竹相闻,两岸河房也是灯火辉煌,岸上许多文士和妓女成双漫步。
甄志介绍道“这处便是长板桥,前后迥光、鹫峰两寺,中山东花园亘其前,秦淮朱雀桁绕其后,乃秦淮灯船最盛之处。有节气之时,出游之船更多,甚至有连接百艘,灯火烛天。”
赵昕兴致勃勃的看着其他灯船,对甄志问道“甄志,为何那些船上女子都穿着十分素淡?”
甄志笑道“南曲女子都打扮淡雅,比之妖娆更惹人遐想,所以南曲和苏州为风尚之先,四方取以为式,人称苏样,其实大多还是南曲的样式。”赵昕低头想想,确实淡雅更惹人遐想。
那边的倩儿又被他们冷落在一边,抱着琵琶咬着嘴唇不说话。
酒过三巡,又让倩儿继续弹唱,还有两个乐妓伴舞,船内清歌曼舞中,船外轻风阵阵,月朗风清,几人谈谈说说,一边看着两岸河景,确实是神仙般的感觉。
少顷,甄志笑道“这江南虽说遭了水灾,可粮食却是不缺。”
赵昕脸色不变,笑道“谈这些事作甚,如此良辰美景,合该尽情享受。”
甄志叹气道“公子,在下也不拐弯抹角,想来公子也晓得,在下便对公子说实话。”
“在下手上囤积了不少粮食,奈何如今米价下跌,却是赚不了什么银子,若是公子肯帮忙,在下等定当好生报答。”
喝了口酒,赵昕心里不屑道“现在的米价比灾前涨了不止四十倍,还嫌赚的不多,非要逼死灾民才肯善罢干休……”
赵昕说道“赈灾一事,本公子向来不管,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况且,李惟钧还是宠臣,本公子亦是开不了口。”
甄志闻言眉头一皱,道“公子过谦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外地的米商暂时先不要进入江南之地,待在下等人库里的大米处理完后,再让他们进来便是。”
赵昕不是白痴,这种语言陷阱,也想让赵昕上当,库里的大米,谁知道你库里有多少大米,况且,要是外地米商进不来,江南一地的米价不是任由你们操控。
“唉……此事不用多谈。”
踌躇一番,赵昕低声对甄志道“父皇早已下令,本王虽是个钦差,可李惟钧才是主事人,若是办差了,本王不得被父皇训斥。”
赵昕说完便不再搭理甄志,他连皇帝都搬出来了,甄志还能说什么。
甄志明白,此事就是赵昕一句话的事,并不是什么大事,顶多被训斥两句,这事摆明了赵昕不想干,偏偏甄志还没得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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