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算去还是那些营生不说,还有不少营生经营不善亏空不小,而田地田庄收入也还是那样。
原来江南甄家那边还投了一些银子合伙做些营生,前两年据说也不太景气了,所以只剩下五万两银子在甄家那边,现在连这五万两银子都拿回来用了。
可以说现在荣国府的状况是每况愈下,公中银子每年都是入不敷出,让原本管家的王熙凤抓心挠肺,到最后只能是老太君睁只眼闭只眼,大家伙儿抬些古董字画老物件儿出去抵押,有些撑门面的年后还能赎回来,但是大部分都只能变成死当,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当铺里了。
好在能合作的两三家当铺也都是老熟人了,知晓荣国公府的底子,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好物件儿,一般也都不会压价太狠,所以荣国公府似乎也就适应了这种情形,似乎这府中老物件儿能无穷尽一般,只有这当家人才是每到年末都才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近年来情况也是不一般,基本上把贾府上下里外都给折腾光了,宁国公府除爵了,家产一并抄了,而荣国公府独木难撑,越发的不成,如今贾府库里,剩下的都是些不能出手的大物件儿了,一抬出去人家都知道是荣国府的东西,这脸就得丢大发不说,而且也会让外边儿耻笑荣国府。
荣国府举步维艰,先是元春出嫁,咬着牙出了一份大嫁妆撑场面,如今宝玉成婚,这聘礼自然不能落了下乘,这一来二去,荣国府便是家底在厚,也抵不过这般消耗。
若不是去年抄了那些恶仆的家,收获颇丰,这宝玉的豪华聘礼还差的远哩。
更何况,贾府当初被恶仆毁了不少,这损坏了,自然是得好好修缮,屋舍园子一概不能少。
屋舍还好,可这园子……
这年头京师城里物价腾贵,像各种大木、奇石、花树都大多是外地运来,一百两的物件折腾到京师城那就是上千两,但对于达官贵人们来说,只要能撑起面子派头,那便再贵也要受着,这贾府就是典型的打肿脸充胖子。
别的府里都有些赚钱的营生,像一起的吴家、周家,要么在运河上有船队,要么在山西那边有商队,唯独贾家基本上就是靠着点儿庄子铺子吃点儿租金,仅有几个如米铺、油坊等也都早就经营不善,入不敷出了。
叹息不已的王夫人也只能说道“这荣国府里折腾这么些年来,委实也就只剩下这样一张皮了。”
元春见此般状况,也没有多问,若是元春还是未嫁之身,迎春自是该关心此事,可她早已出嫁,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迎春不能算是贾家人,而是赵家人了。
既入夫家,合该以夫家为主,娘家之事……那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更何况,元春自己可是知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瞒不住赵昕,只要她动了,赵昕当天就会知道。
元春怔了半天,旋即问道“薛姨妈那边可曾方便?”
迎春的意思,贾母与王夫人都懂,本着元春现如今是贾府的靠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王夫人便直言道“薛家的生意也连年亏损,拿不出什么现银,更何况,此事是咱们的家事,也不好与外人说道。”
薛家如今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富可敌国的薛家了。和其他大家族一样,随着皇权的变更,圣宠的减弱,老一辈开拓者的死去,薛家从势力到财力都开始缩水。此时的薛家已经开始焦头烂额。
先是薛蟠这个坑货为了一个女人惹上了人命官司,再是各处买卖大量亏空,现如今也和贾府一样,都是撑着场面。
王夫人摸清了这些事,自然不会没趣地去向薛家念叨。
话到此处,元春也是明白过来,但凡是豪门大族,这外面的场面都是少不了,以往元春觉着还好,可如今听王夫人这么一念叨,倒是了解了一些。
元春那儿倒是有不少银子,可那都是东宫的银子,拿钱来贴补娘家,这可是犯大忌的,到时惹得赵昕反感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此事事关贾家的颜面,这倒让元春犯难了,思忖片刻,元春说道“殿下对宝玉的事极为上心,赶明儿我与殿下念叨念叨,看殿下有何安排,母亲觉得可行否?”
以元春对赵昕的了解,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还是得需赵昕点头,若是自己的嫁妆那便无所谓,只不过,从几年前,赵昕王府的财产便与元春的财产合在一处了,而管帐房之人里可是有赵昕身边的人……
贾母与王夫人对视一眼,随后贾母沉声道“库里还有不少好物件,实在不行,便拿去变卖一些,总好过让别人瞧笑话。”
贾母本就有些反感王夫人念叨此事,只不过王夫人说的也对,家中银馈,这是事实,也是近来事情太多,花银子的事更多,不说其他,为宝玉准备的聘礼便是个天文数字,现如今又要大摆宴席……
元春也知道贾母好脸面,便安慰道“祖母不必多虑,咱们就是拆补一二,也不是甚大事。”
贾母闻言也不说话,银钱匮乏,这是事实,总得来解决吧,不能让别人小瞧了。
王夫人此时上前说道“母亲,宝玉的婚事要紧,殿下的意思是要隆重,还不晓得该如何安排哩,所花的银钱定然不在少数,咱们便先借用一番,待宝玉婚后,咱们在还回去便是…………”
(前两天有事,一直没更……不好意思,也没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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