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他无缘无故惹上这么一件大事，乃至性命垂危，你难道真的就问心无愧？”

南宫烟低着头，隐藏在袖袍之中的双手微微攥紧，咬了咬纤薄的嘴唇，娇躯微颤。

“如果雷劫成功渡过，自然皆大欢喜。”

三生老人继续说道“可如果失败了呢？你要他陪着你一起去死吗？嗯？就为了你这个才仅仅相识不到三年，区区一介素昧平生的家伙？”

“他是我的全部！”

南宫烟猛然抬起头，怒目相视，“我和他才不是什么素昧平生！”

“哈哈哈哈！”

三生老人笑了，仰头大笑！

半晌，他的笑意才渐渐收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南宫烟，“全部？对，对对对。”

这位老人点了点头，“他是你的全部，是啊，的确如此，尉迟岩创造了你的生命，但真正让你成为‘南宫烟’的，是齐宣。

你第一次拥有触觉，感受到的是齐宣手掌的纹理与温度。

你第一次拥有听觉，听见的齐宣的声音与话语。

你第一次拥有视觉，看见的是齐宣的身影与面容。

你第一次拥有人躯，拥抱的也是齐宣。

都是齐宣。

你没有朋友，不认识其他人，也不想认识其他人。

是啊。

你只有齐宣，齐宣就是你的全部。

可你呢？南宫烟，齐宣于你而言，是你的全部。可你与他而言是什么？你……”

三生老人凑近南宫烟，平静地盯着她的这对丹凤金瞳，“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南宫烟一怔，“我……”

“齐宣有他自己的人生，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生。”

三生老人轻叹一声，“南宫烟，你难道真的愿意让他因你而死在雷劫之下？因你，而失去自己那绚烂无比的人生？”

“我……”

南宫烟先是眼神闪躲，但紧接着就想起齐宣的音容笑貌，想起那一日在阳光底下，齐宣牵着她的左手，轻笑着说一起面对的那一幕。

一念至此。

南宫烟眼神彻底坚定下来，“不，我们一定能渡过雷劫的！”

“如果失败呢？”三生老人问道，“也一起死吗？”

南宫烟瞳孔微缩，娇躯一颤。

“渡过雷劫，皆大欢喜，大家都希望如此。”

三生老人平静道“但如果失败呢？你真的愿意让他陪你一起去死？”

南宫烟贝齿轻咬红唇，竟是硬生生咬破唇口，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鲜血。

“你来我识海，到底想说什么？！”她冷冷地看着三生老人。

“如果结局真的失败，我希望你能自行散魂。”

三生老人声音漠然，说着，右手抬起，一指点在南宫烟的眉心处，指尖白光闪烁，缓缓将一篇法门传给对方。

“雷劫起因，是你的存在触犯了生命禁忌，但如果你的神魂散去，意识消失，仅凭你这副躯体，并不会触犯生命禁忌。

也就是说，只要你的意识消失，雷劫也会消失。

如果。

如果齐宣真的失败，即将死在雷劫之下时，只要你选择按照老夫教你的这么做，你就可以让本要死去两个人的结局，变成只死去你一个，从而让齐宣活下来。

甚至，往后余生，他还可以拿着你的躯体，作为他的兵器，去继续自己的人生，于你而言，难道不也是另一种陪伴吗？”

三生老人说罢，整个人犹如细沙般缓缓消散，唯剩余音袅袅。

“南宫烟，好好想想吧。”

南宫烟怔怔地望着前方，脑海里那篇自行散魂的法门不断涌现，仿佛在告诉她，她应该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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