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鸡倌似乎还没结婚,还打着光棍,白贵上了心思。
这时候姻亲才是可靠的,一直防着外人也不是一件好事。至于寡妇什么的,乡里是有所谓的贞洁,但只要不擅自偷人,改嫁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没有几人人在这上面置喙。
偷人,那是败坏村风。和寡妇是否单身没有半点关系。在此刻的法律中,寡妇是属于夫家的,如不改嫁,就要为夫守节。但要是改嫁,得了夫家长辈和自己长辈的允许,是不违背世俗道德的,但闲言碎语还是少不了的。
“行!”
白嘉轩稍稍犹豫了一会,这件事也就答应下来了。
白鹿村守寡的寡妇不多,谁要是有改嫁的意向问一下也行。守着养鸡这本事,在白鹿村讨一房媳妇也是挺容易的事情。
“对了,贵娃子,你爸不识字,说要等你回来再说这股份分配的事情。”
回到祠堂,白嘉轩拿出契约,上面写的是族产和股份分配的事情。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股份制就已经传入清廷,在八十年代洋务派的倡导下,各地都兴办起了投资兴办股份制企业的热潮。例如状元张謇办的大生纱厂,就是股份制企业。
白贵拿起合同一看,里面分配给自家的利润是两成半,掏出制作葫芦鸡秘方的鹿家是两成,族长白家也是两成,一成分给南原庞家村周家,剩下的两成半属于全体白鹿村民,也有较为细致的划分。
“可以!这件合同额挺满意的,不过这另外半成额看就捐给咱们县的白鹿书院,咱们三家每家都是两成股份,这样也好,另外这件事的大头由族长你掌管,额不参与这件事……”
他说道。
这合同看起来貌似是占了他的便宜,实际上给他让利不少,因为他家也没有什么起步资金,只有养殖的白雉鸡种鸡,能占两成半股份已经很公允了。
至于县衙给的二十银元,这点钱做生意杯水车薪!
鹿家是原来葫芦鸡的天下第一勺,又有葫芦鸡的秘方,在整个秦省都有着一定的名气,也掏出一定钱财来办这件事,两成股份合情合理。
而族长家占了两成股份,也是合情合理,掏钱,管理白鹿村村民,再说还有朱白氏那里的关系,没这关系,朱先生愿不愿意庇护也是一件事情。
“捐给书院,这好么!”
白嘉轩和鹿子霖两人互视一眼,也点了点头。
这建议也不错。
白鹿书院是啥地方,那可是县里的官办书院,里面都是生员秀才,这关系脉络几乎遍及全县,有了这层关系,至少在县里不受碍阻。
同时,他们心底也舒服不少。各家各占两成,挺平衡的,谁也不比谁高上一等。
“既然两位叔伯都同意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白贵笑了笑,这份合同看似有诸多后世的弊端,可在世俗道德之下,却是最合适的合同。他也无意争夺这些蝇头小利。
有权才有钱!
这是晚清民初社会,不是西方的资产阶级社会,即使是西方社会,也是钱权勾结。再有钱没有权,就是一头待宰的肥猪。
“行!贵娃子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就是大气!”
在议事房的几人对白贵赞扬了起来,他们对此结果也是满意,谁肯累死累活还不如坐享其成的人分的利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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