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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历九九七六年,妖帝于天战九龙……九龙发大水,水淹遍野,高而不退……妖帝赢,龙退。妖帝命鲧治水……鲧治水不利,帝斩于洪泽……又复命禹治水。’
这就是《春秋五千言》中对鲧的记载。
寥寥几句话而已,这个人物和他的儿子禹比起来,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生了禹。
鲧出生的年代,还是妖庭统治天下的时代。时年,龙族作乱,妖庭镇压龙族,龙族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集齐全族之力,发了一场席卷天下的洪水!
东南西北四个海下降数丈海水,全部被龙族施法降到了大地上。
这恐怖的暴雨对妖族而言只是不便,但是对于人族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因为妖族生活在高山大泽之中,水是往低处流的。而低处的平原则是人类生活耕作的地方。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龙族和妖族打架,受到伤害最大的却是当时地位低下的人类。
大量的人类死亡,人民颠沛流离。而妖庭最终战胜龙族,暴怒的妖帝处死了大量的龙族。
因为当时的人类是妖族的‘口粮’。龙族水淹大陆,就是毁了妖族的‘庄稼田’。这如何不让妖帝震怒。
这次龙妖大战,极大的消耗了妖族的实力,也让原来可以和妖族掰一掰手腕的龙族直接变成珍惜种族。龙族从一个大族,变成了一个龙丁稀少的小族。
这也埋下了后来龙类帮助人类反抗妖庭的伏笔。
再次说回鲧。
鲧是当时人类中一个很有名望的人,对于妖族而言,就像是羊群中的头羊。人类是妖族的口粮,而这种口粮对妖族而言是会自己繁育,自己生长,自己处理问题的。
面对这场直接威胁人类的大洪水,妖族是不会亲自去处理的,既然这关系到人类的生死,那就让人类自己去解决嘛!
于是乎,妖族的口粮人类,为了拯救妖族的口粮,开始自救!这是相当讽刺的行为,也为人类反抗妖族再多了一个理由。
妖帝任命鲧去治水,但是人类孱弱,为了让人类治水,妖帝开始默许传给人类一些修行的知识,让人类自强。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大能力的妖族有移山填海的能力,但是他们不会去帮人类治水,人类的死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修行到不需要吃口粮的地步了。
普通的妖族身强力壮,一个可以当成十个人类用。但是他们也不会去帮人类的,他们住在山上,水又淹不着他们!
至于口粮的死活……这口粮多得很!完全不用担心!
所以,妖帝也只能让人类修行一些功法,增强体质,去挖土引水。在这种默许下,人类开始接触最初的修行。
但是修行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并没有‘深蓝给我狠狠的加点’这种系统让他们速成。
一边修行,一边治水,十年没有成效!
人类还在颠沛流离,大水还在肆虐。妖帝就生气了!
与此同时,鲧也很着急。这大水一天不退,人类就一天不能回到自己的土地上,族人们还要忍受无家可归的痛苦。
他越是焦急,这治水的方案就越是乱。今天挖这里,明天搞那边,都想要出成效,但是都不能出成效。
鲧不是不努力,而是太努力了,以至于乱了章法,没了头绪。
在这种压力下,鲧做了一件让其他人类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去妖帝的宝库,将息壤偷了出来!息壤是一块可以无限增殖的土壤,用得好,可以修出引水的堤坝,将水给引走。
鲧偷息壤的事情,妖帝是默许的,因为妖帝也着急。大水让人类数量骤降,人类要是不多了,那妖族就要饿肚子了!
在妖帝的默许下,鲧‘潜入’妖帝的宝库,偷到了这息壤。
其实妖帝都看在眼中,如果鲧用息壤治好了水,他就以鲧偷盗息壤的罪杀了他,这样也能收回自己的宝贝。
但是,鲧还是着急了!他没有用息壤制造引水渠引走大水,而是做堵漏的东西,将大水围起来,制造了一个个巨大的堰塞湖。
他太急了!
人类经不住如此的等待!
大水被围,露出了昔日的家园,人类开始急不可耐的搬回家乡。
但是悲剧再次发生了!
堰塞湖,它崩了!就像是花园口大决堤,洪水一夜之间,再次占领了低地!大量的人民于睡梦中死亡。
妖帝震怒,鲧也心如死灰。
然后,鲧就在洪泽被妖帝斩首,他的尸体被妖帝给扬了,尸体被分成很多块,各自丢弃于荒野之中。同时,那块息壤也伴随着他的死亡而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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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喜欢到处晃荡的青桐道人,是一个爱冒险的人。他在一次游历中,知道了一个消息。
在广南道桂柳府,有一个飞头传闻。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和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同门白簪一起去看看。
这一去,他就损失了他最好的朋友,他一生的挚爱,白簪!
同进二十六年,三月初八。张巍、黄豆、青桐道人和白玉,来到了两湖道梅山府的灌县。
这里就是青桐道人的老家。
梅山多土岭,这里的路有十八弯,这里的河在低处流,这里的人在高处住,这里的田少得可怜。
如此地方,光靠耕种是养不活人的,但是这里的山出产草药、野兽和山货。所以这里的狩猎非常盛行。
在这里的梅山法师们,也发展出和别处不一样的修炼体系。这种体系更加原始,更加贴近自然。
用人话来说,就是效率很低……
并不是上古的东西都是好的,上古的引火术是钻木取火,现在的是用火石火镰,这效率就提高了不知多少倍。
处在原始的梅山法师们,固守着自己的道路,也兼并着外界的法术,长久以来,才形成了别树一格的道路。
他们不求长生,所以没有天道劫难。他们不修神道,但是却有类似于阴府的法坛系统,他们不搞大规模的祭祀,但是家家户户都供奉法坛先祖。
这里的人有些格格不入的怪异,但是这里又有生机勃勃的包容。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修行嘛,开心就好!”不求长生,就不受长生累赘。包容万象,自然有广阔胸襟。
两人两狗进入梅山府地界,张巍和青桐道人就换了一身打扮。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是在头上,手臂上缠了一根丝带。
青桐道人说道“在我们梅山这里,这头带是有讲究的。文人用白色的头带,猎人用黑色的头带,法师用红色的头带,平常人用灰色的头带。”
说完,青桐道人就给张巍扎上一条红丝带。这条红丝带上有金线点缀,青桐道人一变帮张巍绑头巾,一边说“这是我师门金顶观的标志头带,戴着这个,大家就知道你是金顶观的了。”
其实他还没有说完,他亲自给张巍戴头带,就说明他是张巍的引路师傅,而张巍是他的衣钵弟子。
不过他也不打算和张巍说的这么清楚,毕竟张巍还是有师门的。
改变了行头,张巍和青桐道人走在梅山的路上,别人看见他们,都会对他们点头示意。
两人走了一阵,就见到了一路边的茶水摊。梅山多山,路途遥远,这路上的茶水摊就多,毕竟爬山还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青桐看了看那茶水摊,说道“我们去休息一下吧。”说完,就径直走到茶水摊上。
这茶水摊还挺热闹,基本上都坐满了。但是看见张巍和青桐到来,这些人看了看他们的头带,都站了起来笑道“法师请坐!”“法师请来我这里坐!”“法师……”
大家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都热情的给他们让座。张巍有些诧异,这里的人对法师如此尊敬的吗?
青桐对他们笑了笑,然后随意的坐在一张桌子边,这桌子的原主人对他笑了笑,然后端起茶水蹲到了一边。
张巍有些不适应这种情况,低声对青桐说道“叔叔,这样是不是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