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周围的巡捕将周围的百姓隔开,恐怕他们现在已经被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嘈杂的人声和热切的眼神让段乐然心里像是被塞了块棉花,呼吸一窒。
“刚才在马车上还底气十足,现在就怕了?”
萧景曜看了眼脸色僵硬的段乐然,视线触及她默默用力的手,凑近她几分,压低了声音,语气调笑。
段乐然反应过来自己因为紧张,下意识抓紧了扶着她下马车的萧景曜的大手,脸上微微有几分热度。
注意到百姓热切的视线,无半分退意的迎上萧景曜玩味的眼神,毫不在意的嗤笑一声。
“臣妾认为王爷该担心的,是能否拿出让这些百姓满意的答复,若是搞砸了,到时候就该王爷怕了。”
段乐然顺势看了圈周围热切而满是期待的百姓,回以恰当的笑容。
“要知道,自古官民相辅相成,有民心才会凝聚成权。”
段乐然张了张嘴,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对萧景曜的警告。
萧景曜自然是听到她低声所说,意味深长的笑笑。
“王爷王妃,久等了。”
木一凑近萧景曜耳边轻声回禀。“人都到齐了。”
萧景曜脸色如常,手上微微用力,便带着身形僵硬的段乐然动了起来。
“好戏就要开场了。”
段乐然听着他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语调,不由得转过头,却瞧见他脸上的并无半分笑意,眸中似乎沉浮着危险而冰冷的光。
“下跪之人张家公子伴读张盼,以身份之便利,你私自偷盗贩卖科举试题,并且将试卷调换,可认罪?”
“……小的认!……小人……都是小人做的!”
听完前面一大堆繁杂无用的客套话。
段乐然看着李巡抚很是规矩的,按照流程走了一遍后,便将满身血迹伤痕的男子带上来。
简单的过问姓名,惊堂木一拍,罪名一诉,下面跪着自称张盼的披头散发的男子便忙不迭的认罪。
抛弃李巡抚对着萧景曜嘘寒问暖。
对着张家好言安抚的拍马屁的行为。
这前前后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仿佛就真的是走个过程。
外面围观的百姓明显的对这个结果不满。
“……什么贩卖试题试卷调换!分别就是从最开始就内定好了!”
“这人就是在作假证!”
“大理寺牌匾上写的公正都被狗吃了,啐!”
“从京城来的当官的也是同等货色是吧……!”
段乐然皱紧眉头,别说百姓们高声嘲讽怒骂,她心里也腾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
比起外面百姓的骚动,席间的张瑜面不改色的喝了口茶水,张其金在旁边没个正形的摊在椅子上,脸上尽是不耐烦的神色。
听到百姓的怒骂,甚至只是轻轻的撇了眼座上的李巡抚。
“肃静!肃静!谁再多说一句就当论同罪处置!”
李巡抚话音一落,巡捕也有所行动。
百姓赫然噤声。
段乐然放在扶手的手不自觉的抓紧。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