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几分钟前,母亲还温柔地叫着她的小名,让她不要怪她,还说她爱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怎么一眨眼眼的功夫,她就跑到楼下的花坛里睡着了呢?
花坛里那么冷,母亲又没有盖被子,她会不会感冒?
云溪全身不停地打着摆子,一张小脸死白死白的,嘴唇哆嗦着,不敢上前,像怕惊醒了正在睡觉的母亲。
有医生上前用手探了探云母的鼻息,然后沉痛地对着其他人摇了摇头。
“云小姐,请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她为什么要节哀顺变?
母亲明明还活着,他们凭什么要让她节哀顺变?
见有人过去要抬走母亲,云溪疯了一样冲上去,死死地将母亲抱在怀里,谁上前她就厮咬谁,像只噬人的野兽一样。
她的妈妈没有死!
谁都不能把妈妈从她身边抢走!
谁、都、不、行!
霍桢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跪在血泊里,死死抱着母亲尸体的云溪。
她满身满脸的血,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身前的人,谁敢上前就疯了一样撕咬对方。
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周围的人不敢强行从她怀里抢人,只能无计可施地看着她。
见霍桢来了,院长赶紧走过去,一筹莫展地说“霍先生,您快劝劝云小姐吧,夏女士已经没有呼吸了,她这样一直抱着夏女士也不是个事啊!”
霍桢没有搭理院长,他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云溪,一步步向她靠近。
云溪现在已经完全不认人了。
看到有人向她靠近,她立马警惕地瞪着那个人,满脑子都是只要那人敢动她怀里的母亲一下,就跟他拼命!
她这个的样子,让霍桢止不住的心疼。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只是去喝了个酒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云母是云溪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是她的命。
现在云母死了,云溪怎么能不疯?
他在距离云溪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对着她伸出自己的手,用哄小朋友一样说话的语气说“小溪,乖~伯母睡着了,让我送伯母回病房里睡觉觉好不好?”
云溪抱着母亲躲开霍桢的手,一双杏眼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他说什么。
霍桢也不气馁,边小心翼翼靠近她,边耐心地继续哄道“外面这么冷,伯母在外面睡觉一定会感冒的,让我们送她回房间睡好不好……”
“妈妈会感冒?”云溪终于有了反应。
她将母亲又往怀里抱了抱,又用自己的脸蹭着母亲苍白僵硬的脸,轻轻地说“妈妈不冷,溪溪陪妈妈一起睡……”
天色越来越黑,四周起了风,初冬的寒风吹在人脸上,如刀子般割人。
云溪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病号服,瘦弱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始终不肯放开云母一下。
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云溪迟早会被冻出病来。
霍桢见不能再拖下去了,黑眸一沉,直接伸手就要从云溪怀里抢人。
云溪人不清醒,反应速度却很快。
见霍桢想抢她怀里的母亲,她凶狠的像只狼崽子一样,狠狠一口咬住了霍桢的手背上。
她的力气很大,几乎用上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霍桢的手背被她咬的皮开肉绽,血不停地从他手背上流下来。
他却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更没有放开抓着云母。
云溪见他不松手,急了,松开嘴就要去咬第二口。
霍桢瞅准时机,狠狠一手刀砍在了云溪的后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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