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是吗?”
目送老大爷驾着马车离开,关有寿抱起闺女拎着麻袋还没走多久,老槐树下响起熟悉的声音。
“是我,咋回来了?”
关天佑冲了过来,“爹,妹妹,我跟娘等了好一会了,们咋现在才回来?娘还一直念叨是不是妹妹脑袋有事。”
叶秀荷笑骂了一句臭小子,伸手接过关平安,“饿坏了吧?”
“在路上吃了俩馒头。”关有寿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拎着麻袋,“闺女已经没事,再多养几天就行。”
“爹,那咋这么迟回来?”
“买了点旧报纸和小人书。儿子,以后天黑了别走得太远,哪天山上狼下来了,嗷呜,怕不怕?”
“哈哈哈,我才不怕呢。爹,真有小人书?”
“傻小子就惦记这个,咋不问爹还带了啥给?等回屋和妹妹俩人藏起来,都是们兄妹俩的。”
叶秀荷闻言悄声问怀里的关平安,“闺女,爹是不是又乱花钱啦?快给娘说说,都带了啥回来?”
关平安不语只能咯咯的傻笑个不停。在路上万一她娘控制不住洪荒之力发作,她爹可咋整?
“完了,完了,个小精怪……”
“说啥呢!”关有寿呵斥一声打断,随即放软声音,“以后别说这些晦气话,口福口福可不是嘴里也带着福气。”
“我只听说口福口福是说人家有的吃,还没听这么说的。”
“这娘们~哪天狼下山先扔过去。”
“哟,关老三,胆儿肥了呀。”
关天佑乐得直笑,“娘,打不过我爹的。”
“媳妇,回去就揍这小子。”
“咋都对准我了呢,我是实话实说。”
关平安失神地听着一家人的笑声,暗自庆幸刚才没告诉她爹自己的秘密。就这么一句玩笑话,他都不容许她娘开口,可想而知小葫芦的消失给他带去了多大压力。
“下午我不在,家里没闹?”
叶秀荷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他们哪顾得上?300块呢,去年已经算好的来说了,一个工分才多少?
三分!一天十个工分也不过才三毛。咱们一大家子算上到了年底扣了毛粮,抛去柴火费,再一想杂七杂八的费用,也不过多了二十来块钱。
今年就算是丰收年,算翻一倍总多了吧?也就当五十块。300块就得家累死累活的干个六年,这笔账谁都会算,不止大哥大嫂吵,现在二嫂也不搭理二哥,他们顾不上在没在家。”
关平安不懂这帐是如何得出,但她知道一点,她爹完了,要是被她娘得知今天去一趟县城就花了差不多十块钱,嘿嘿……
关有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老四没说工资发了还?”
“信?他倒说了真上班,工资一定让爹去领,可这话说说没用。他要是在城里上班,总得开销吧?”
叶秀荷说着白了他一眼,“我出门前,大哥还在爹的屋里,老四拉着孩子他二大爷在后院不知说啥。”
关有寿点了点头,一把捞起儿子抱着他快步往家走。
“孩他爹,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