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去茅房,结果猜他见着啥?咱老叔掉进了茅坑,二伯就过去拉他,也被他拽下来,俩人一块滚到外面的大坑。”
说起老院的露天茅房,那就跟他们家的茅房可就大不同,不怪乎她祖母每次见着了都翻个白眼儿。
她家的茅房顶上苫了草,她爹为防止茅坑蹋陷,更是特意用土砖专门砌个茅坑,上面再横放两块榆木板做茅厕板,可老院那边就是个露天式。
当然,同样的,在茅房里设有一条斜沟通到外面的一个大坑。如厕时,粪便顺着斜坡,连滚带跳地进了大坑。
关键是这大坑吧,清理猪圈得用水吧,连同污水与猪粪也汇集与一处,每年给老院添了不少农肥工分。
关平安眨了眨眼,“那咱奶可不得心疼死?万一这俩人掉进去喝了几口,工分可不就少了?”
“哈哈……”小天佑顿时爆笑出声,“还没呢,妹妹,还有更好玩的呢,等二伯跟老叔上来,咱奶非得让他们站在边上冲水……”
“明白!又掉进去了对不?”
小天佑笑得更是前俯后仰,差点摔倒在地。可不是如此?他奶奶就跟书上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一样,一点儿也舍不得浪费。
关平安摸着小下巴,决定晚上再多添一道她爹爱吃的菜。当爹的这么给力,她当闺女的要不要加把火?
黑夜去了,黎明又会来。
“妹妹……哈哈哈……笑死了我了,我跟说,说咱大伯咋这么没用?挑水都不看水桶,还能砸到脚……”
关平安表示很同情,谁让对方落在她爹的手上,就是不知她爹每天三更半夜的累不累,还要玩几天?
“哈哈哈……妹妹,咱大娘那个坏蛋这回可惨了,被马蜂刺了一脸的包……”
关平安知道呀,为了这包东西,为了护住她爹,她可是差点暴露行踪,但也见识到了她爹的手段,还是一样的满肚子坏水。
“……妹妹,说咋回事?今儿又轮到二大娘,他们说老院一定惹了脏东西,要不然咋自打那个坏蛋睡在猪圈,连着出事?”
关平安眨了眨眼,“哥哥是听谁说的呀?”
“大家伙都这么说。”
关平安悟了,这么看来该到了她爹该停手的时候,不过也好,每天晚上她都得护着她爹也怪累的。
嘿嘿……前世师父护着她时,还说什么特意帮着扫尾巴,他一定想不到莫一天风水轮流转。
老院挨个轮了一遍,剩下就是有了身孕的马杜鹃,尤其是她祖父祖母,她爹一定是下不了手的。
上辈子自己不是也没见过生母,可也想得慌,想着那位生了她,临终前还为她精心筹谋的娘亲。
就连那位所谓的生父,刚开始听师父师娘提起时,何曾不是也觉得那是亲爹,该是疼着她护着她的,只不过失望多了,也绝望了。
不去奢求、不抱希望,谁能伤到她?
没瞧老天很公平,前世有视她如珠的师娘,疼她似宝的师父;这一世,亲爹亲娘,甚至连嫡亲哥哥都有。
所以她是不再奢求。
但她爹不是,他还没悟,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回顾家,可见他心里孝道两字何其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