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老的小的在逗乐子,边上还有不少人附和,关有禄如何会没看到?如何会没听到?
就如他媳妇所言,不是他们当爹娘的错,而是孩子不一样。要是换了闺女,他能做得比老三更好。
老三为啥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还不是有个好闺女,屁大点的孩子就懂咋讨好赵家咋讨好老马家。
这小心眼就多的跟她老子一模一样。
唉……但也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确实比自家小闺女嘴甜勤快,瞅把老三媳妇给养得跟换个人似的。
(会被关有寿给打死的,居然敢偷看他媳妇!)
兴致索然的关有禄与关有福哥俩抬着分到的鲤鱼胖头鱼啥的一路沉默,也顺顺利利地回到了老院。
关大爷背着双手走出,朝地上麻袋踢了踢,“今年咋这么少?”
“爹,已经不少了,忘了没算上老三的份额?”
关有福白了眼二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
“们跟老三商量好了没?”
关有禄不解地看向他老子,“商量啥?”
“祭祖啊。”
“大哥都跟他说好了还跟说啥?”关有禄说完叹了口气,径直进了正房的外屋地,“我去喊我娘。”
关大爷皱了皱眉,“弟咋回事?”
哎哟,关有福真满肚子牢骚呢。他也无心去压抑着他的声音,对着老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堆。
关大爷紧皱的眉头成了一个“川”字,“们没跟老三一块?”
老三老三,整天嘴上念叨老三,烦不烦?关有福没好气地撇过脑袋,“又不是不知道都得听大队长安排。”
“死……”过年了,关大爷骂了半句还是生生吞下,“老大啊,啥叫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他是亲弟,听爹的,让着点他。多少人家亲兄弟都成了仇人,最后落难还是得靠亲兄弟。
二弟是个糊涂的;老四呢,大半事儿都有娘们掺和。等爹老了,剩下也就三弟能帮衬。”
关有福点点头。
关大爷瞥了眼正房,拍了拍长子的肩膀,“别老去跟弟对着干,娘如今都不去老三家闹,瞅出来啥意思了不?”
关有福立即看向老爹。
“弟破罐子破摔了,再惹他就得撕破脸。娘说弟正暗戳戳地想搬到他老丈人那个村。
这事还是老妹儿她私底下透露给娘。想啊,他要搬走,往后遇上啥难处敢上叶家堡?”
屋外关大爷“指点”大儿子,屋内关大娘也在“指点”二儿子。
“我早就跟说了,是不是邪门?唉……作孽啊,娘这些日子琢磨来琢磨去,这丫头就不是个好。
当初她跑回家对两口子说了没?那可是跟她一个屋檐一块长大的,咋就这么心狠管自个跑了。”
那对哥俩回去会如何,或者说老院各自在算计什么,此时的关平安已经不是很放在心思,更是没心情跑去听墙角。
说来说去,还是要看她爹。
扭秧歌?
肯定是不上啦。
那天她还是婉言拒绝了。她心知老人家故意逗她的同时不免也起了心思,但请恕她如今还是无能为力。
也许时间久了,她有这一份勇气。
二十七这一天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