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翘小心翼翼地避开跑来跑去的孩子们,终于停在一处废品站附近,这里也是个大杂院。
但有区别与其他地方。
院子住户少。
还是与同近六年来的举动一致,夏连翘拍了拍东厢房其中一间房门,听到里面女人的一声谁啊?她又拍了一下门。
房门如愿被打开,先钻出来一个脑袋,一张麻子脸的中年妇女一见是她,顿时双眼发亮,连忙拉开门。
“同志,来啦?我家那位刚刚回来,我跟他说了这几天急着找他,他正想明儿去找。说不知道他累得哟,瘦了一大圈……”
一共三间东厢房,这时从左手边的里屋出来了一位五六十岁的干瘦男人,见到他出来,起先的那位中年妇女顿时禁口。
“三子,去门口玩,孩子娘,去多加一块煤。”男人安排好该守门的,也没邀请夏连翘进里屋。
“先坐。”
“好。”夏连翘顾不上查看凳子脏否,一入座急忙问道,“有发现什么异常没有?看到六岁的小姑娘了没有?”
“别急,我去待了快两个月,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完。”
夏连翘闻言拍了拍身上背着的挎包,以示不会少了对方的钱。
“我跟往年一样还是十二月初到的地方,她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偶尔去副食品店买些菜。”
“年前集市,她去了两趟,第一趟是跟她邻居的几位老娘们,买了东西就回来也没去其他地方。”
“第二趟是年二十八,带了她两个孩子又去了一趟,还是没去什么地方看望什么人,买了东西就离开。”
夏连翘垂下了双肩。年底了,小腊月要是还在那贱人附近,不能去看一趟都不去。“她身边就没出现小丫头?”
“有。”
夏连翘猛地抬头紧盯着对方。
男人摇摇头,“我还没说完。去年一整年,据说有三个女孩子找过她。我打听到之后就去查了这三个小姑娘的来历。”
“一个叫三丫,看起来像五六岁,可这孩子已经十岁,关键是这孩子是人家妈亲生的,这点接生婆可以作证。”
“第二个是她原来的邻居,小姑娘也正好今年七岁。当时可把我喜坏了,天没亮我就租了马车赶去打听。”
“猜怎么着?这孩子脸长得跟她老子印了模子都没那么像,而且人家在矿区医院生的孩子。”
那就是做不了假。
“还有一个呢?”
“这个更不是。”男人一脸遗憾地摇头,“小姑娘还有个哥哥,是对双生子。当初人家生这对双生子刚好难产,就是在那县城医院生的孩子,一打听就打听出来,那家人宠闺女宠得出名。”
夏连翘蹙紧眉头,摆了摆手,“一年就这三个孩子接近她?”
“周围小孩子倒是有经常跑到废品站玩儿,我怕漏了,也挨家挨户地过去看了,差点被人当成贼。”
夏连翘狐疑地打量他的脸色。
“不用怀疑我。我是专门吃这一口饭,咱们打交代也有六年了吧,我压根没必要砸自个牌子。”
夏连翘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年三十儿呢?”
“那天我守了一天,她家只有她男人带儿子去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