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家只有几步远,住哪儿都一样。”
他姓齐,何须寄人篱下。
住姜家住久了,只会让他外祖母更为难。要不然前段时间外祖母为何也把他生母遗物还给他?
齐江北也许不懂。
但他齐景年看得懂。
没了齐家这块招牌,他还不如周平安他娘。女孩子一副嫁妆就能打发了,而男子就不同,就如前世。
他要是没有他祖父老国公给的一部分暗地势力,如何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如何能报得了母仇。
“这么想就对了,是咱们齐家孩子,自然得住在自家。想姥姥了偶尔过去看看她就行。”
“嗯。”
“几个舅舅对还不错,可舅妈是外人,她们只会为自己孩子着想,有些话听听就算了,别当真。”
“好。”
“想要什么,想办什么事情,跟大哥说,别去找他们。大哥不行,还有大伯,再不行还有二哥他们。”
“真的?”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
“我想……”
“暑假,暑假大哥就是没空,也一定让三哥带去东北玩儿。睡了啊,明天一早大哥还得上班。”
听着他大堂哥故意发出的呼噜声,齐景年勾起嘴角无声而笑。比起齐景然,他更喜欢当齐景年。
不管怎么说,除了缺一对父母,这就是个幸福的小孩。有他三位堂哥护着,还真没人敢让他受委屈。
齐建军从假寐,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
某小孩闭上双眼静静地等着,一直等到他气息匀称,又等了会儿,往旁一滚,脱离了“肉枕头”。
睡梦中的齐建军没过多久,很是自然地收回胳膊翻了个身。
齐景年又等了片刻,轻声喊了一下,“大哥?”没反应!他又悄声一句,“大哥?”还是没反应。
他再等了稍许时间……终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脚下了床,连鞋子也不敢套上,更别说开灯。
幸好已经在黑暗中适应了好一会儿,齐景年又去撩起窗帘,可让他好气的——外面道路上的路灯压根照不进房间。
四兄弟,独独他自己的卧室条件最好,真是大意失荆州。
不管了!
齐景年索性打算来个赖皮,发现了又能如何?他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搜。他很快溜到书桌前开了台灯。
“啪”的一声,在深夜异常响亮,齐景年等了等,他大哥气息都不稳了,居然还故意装睡啊?
不妙!
应该是屋内根本没有那位关老三的信件和地址,难怪不催安然而睡,还“睡得”这么踏实。
可如何让他死心?
先死马当活马医呗。
齐景年既然已经猜到他老哥心思,那自然就不去白费力气拉开抽屉。装吧,有本事明天别寄包裹!
他无语地再瞟了眼挂在三角衣架上的军挎包……还故意挂得这么低?现在揍人会不会吓到他祖母?
齐景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还在装睡的“某人”:就会装?等着瞧,不折腾得有苦难言,爷就不姓齐!
他立马对着墙角充当夜壶的痰盂撒了泡尿。完毕之后,小手也不擦,直接跑上床,一躺下摸摸他老哥胡茬。
满意了?
开玩笑~
在“睡梦”中,左勾拳,右蹬腿,再时不时地嘟囔着一句,一被压住小身板,他歇停了……
没半个小时,又是左蹬腿,右蹬腿,再怪笑几声,一被压住小腿儿,换成小手无意识地扯人家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