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笑话,其实真没什么值得乐的。
但不止关平安,就连关天佑都想到一点:三兄弟一勇一仁,可别告诉我,这义伯的义与他们无关。
期间,梅大义说着闲话,眼神不忘观察他的两位小主子,见小小的人儿直笑不语,心里一热。
他是恨不得跪下给掏了底儿。可现实让很多事情已经不能从心所欲,他是再也不敢冒险。
“他那个地方呢,方言仁和狼不仔细听得话,还真分不清。于是阿勇呢,每次被欺负都说他的名儿错了。”
关天佑很是赞同地点头,“我大伯就叫关有福,他可不是最有福气,啥都不用干,我爷奶都会帮他安排好。”
“对,咱爹名儿里带了寿,一定能长寿,一定能长命百岁。”小迷信闻言,她是很自然接过话题。
“可……哥哥,说奇怪不?爷爷他大名儿关绍宽,可做人做事咋就不心宽些,手宽些啊?”
“他是个意外。”
关平安顿时乐得咯咯直笑。
“让义伯笑话了。”关天佑羞涩地笑了笑,“不是我妹妹不懂事,在背地里讲究家里老人,不孝顺老人。”
言外之意就是,老人先不慈,怪不得我妹妹。
梅大义不意外地领悟了。他连忙摆了摆手,“有些老人重男轻女,不怪咱安安。他对好不好?”
关天佑歪着脑袋停顿了下,“要瞅跟谁对比,还得瞅啥时候。我们家是三房,他最疼的是大房。”
“可是爹唯一的儿子。”
关天佑淡笑着摇摇头,“孙子多了就不稀罕。我爹还只有一个姑娘呢,可还不是我妹妹一出事谁都不救她。”
梅大义脸上一沉,急忙打量起关平安,“怎么回事?不是有们姥爷护着们?他叶老五干什么吃的?”
关平安连忙抓住他的手,“哈哈……我没事了,瞅瞅,我好得很呢。”
“好啥啊?”
关平安想了想,还是没有出言阻止小兄长。去它见鬼的家丑不可外扬,去它鬼的不能告状。
关天佑小朋友已经习惯把自家的惨状宣告与人。再次讲述起来,他都能不打一声磕巴一口气地说完。
条理非常清晰。
目的更是非常明确。
总之,不是我父母不孝顺,实在是被伤透心;不是我父母爱计较,实在是被逼得已无退路。
结束,他又一次添上一句,“分家给的东西,我爹已经部还给老人,也答应等他们不能动会赡养他们。
我爹都已经认输,他们还不满意。老院那些人都在外面还给我爹娘脸色瞅,骂我爹不孝,说我爹还咋孝顺?”
梅大义越听越火,越听越失控,“啪”的一声,一巴掌拍着椅子的扶手上,“咔嚓”一声,扶手断了。
“那些该死的玩意儿,老子弄死他们。”
关平安兄妹俩人相视一眼。
——妹妹,不对劲儿。
——才知道?
——瞅瞅他力气。
——啥意思?
关天佑顾不上再与妹妹打眉眼官司,双眼发亮地站起身看着梅大义的双手,“义伯,会功夫?”
梅大义暗自叹了口气。孩子还是孩子,幸好也还是孩子。他挤出一抹笑容,“也就会几招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