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孩子的能力加上老梅的权力,他再推一把,哪点比人家小伙子差。上大学?不是他吹的。
他姑爷放牛都能放放就拿到文凭证书,这次去公社培训班要不是他阻止,一个小文员绝对逃不了。
叶五爷瞥了眼给他倒酒的张国庆,笑了笑。
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比他姑爷这个梅家一根苗有福气多了。
酒过三巡,时间也不早。
叶五爷提出了告辞。
他还是回去骚扰霉老头比较好。
梅家小院。
到了点儿,梅老照旧给俩小孩儿留下一堆儿的课后问题,照旧等梅大义安顿好俩小孩儿回东屋休息。
书房内,同样的,他照旧用左手握着一个钢笔在一本崭新的本子上开始写下这些课后问题。
至于是给谁?
瞅瞅他“贼眉鼠眼”地打开密道就可想而知。
对关有寿这个小弟子,除了欣赏,更多的,他是疼惜。疼其年幼受尽一对荒唐父母给予的不幸。
能让四岁的幼儿异常郑重道出,他想要自由,哪怕当泥腿子,也不要当下人。可见受了多少委屈。
关景怀造孽啊。
生而不养是畜生。
连七岁小如初都懂的道理。
整天吹牛吹自己满腹经纶的谨之会不懂?
迟了。
太迟了。
晋之这孩子自幼就主意正。就是再有天大的理由,想让他认祖归宗都是一道迈不过的坎。
梅大义提着一个热水瓶敲了敲书房的门进入。
梅老瞥了他一眼,暗暗摇头。“睡了?”
梅大义乐呵呵点头,“安安还想做针线活,被我给拦了。还让我晚上不用起夜,怕我睡不好。”
是值得笑!
晋之绝对会把当成亲爹!
“俩孩子秉性随父,是好孩子。”梅老从书桌后站了起来,“也早些休息,争取活成个老王八。”
刚要欢笑的梅大义果断撇过脑袋。哼!不跟一般见识。才是老王八,别以为我听不出骂谁!
“明天别买豆汁儿啊,再买我削!还有那些臭豆腐什么的鬼玩意儿再给我端上桌,等着!”
梅大义立马一笑,“明早绝对不会有。”
“真的?”梅老闻言似笑非笑地斜倪着他,“叶老五今晚准会回来,咱们要不要先打个赌?”
梅大义下意识地看向钟表,都要十点了,还来?“齐老头会让他走?不会吧。就是姜老头也不会让走啊。”
梅老虚指点了点他,“老五会真原谅老姜?没跟他接触过,以后就会知道他为人。他不落井下石,但想他再当农夫?”
梅大义蹙了蹙眉。
“放心,他对他老姑娘一直内疚,不会对他姑爷不利。除非再出现一个姜新华,但可能?”
梅大义眨了眨眼。
“滚蛋!”梅老失笑地轻轻踹了他一脚,“一张老脸了还想学俩孩子卖乖儿。”
突然,深夜传来汽车的声音。
梅大义猛地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