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有寿掂了掂闺女,笑道,“是啊,爹的小棉袄。都去哪儿玩了啊?”
“她们逮知了猴。”
其实在本地,知了猴还有其他称呼。农村俗语“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有它一定的道理。
就如马六屯和叶家堡两个屯子,不光很多同俗不同,就一个简简单单的知了都能喊出很多别称。
对于这些细节问题,关有寿再讲究,他都是不会刻意去纠正自家儿女。就如很多中草药的别名,纠正得过来?
闻言,他摸了摸闺女脑门见无汗意,笑道,“知了猴没有蚕蛹好吃,赶明儿个爹给弄些蚕蛹。油炸了老香,是最好的下酒菜。”
关平安皱吧着小脸,“虫子耶~”
“那是没尝过。”
好吧,喜欢就行。“不怕花钱,爹爹就想法子多买些。我炸多些存到猫冬,想吃就能吃。”
关有寿拍了拍怀里孩子,“适可而止。”看来还得挖个大菜窖才行,不然装不下啊。“去年的秋菜还没吃完。”
可懂?
关平安闻言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她这两个月都已经不敢用池水稀释浇菜园子,就怕吓到她义爷爷。
好忧伤的。
“爹爹,咱们爷俩去队院接义爷爷不?”
转移话题?关有寿顿时乐出声,“义爷爷没在队院,咱们爷俩去赵家。”
“不能啊,我之前还瞅见义爷爷和太爷爷他们在唠嗑呢。太爷爷他们还哄我义爷爷抽旱烟。”
“是嘛。”关有寿顿了一下,“义爷爷不好这一口,咱们家里的好烟都没人抽。抽烟不好。”
“会不会回家啦?”
“不大可能,凤姨她们几个爱上咱们家串门找娘唠嗑。幸好今年咱们家的毛嗑种得够多。”
关平安乐得咯咯直笑。可不是如此?为了她娘,她可是不光光绕着她家院墙点了老大一圈。
这两天她还得赶早先将小葫芦内成熟的庄稼和果蔬都收拾完,接着多种些棉花和大豆备用。
别瞅着她梅爷爷大小是个官儿,可日子过得真没比她家好。每个月都是固定的那么几两油。
也不知让薛叔带过去的野山参灵芝,她梅爷爷用了没有?应该不会舍不得吧。她有老多老多的。
“爹爹~”关平安趴在她老子耳边,“我想给我梅爷爷打电话行不?我回来这么久都没收到他的信。说我梅爷爷是不是忘了我啊?”
“忘了谁都不会忘了,那得多没眼光不是。”关有寿抱着闺女到了路口,想想还是先回自家。
但嘴上还不忘揶揄孩子,“会不会是在信里写的错字和拼音实在太多,他老人家不耐烦瞅?”
“绝对不会。梅爷爷是不是好忙啊?爹,说我要不要去城里瞅瞅?光看报纸也没啥用,小北说那头已经停课。”
“不行。”
关有寿果断摇头。
开玩笑!据他所知连省城都已经乱成一团,被吓到了咋整?“别管停不停课,该学习的还得学。”
关平安扭头瞥了眼远处的赵家院子,“太奶奶现在已经有些东西都不教我了。”说好的学外语停了不止,还时刻提醒有劲儿使到她老儿子家现在已经盖了一半的新院子,别老想一个人偷跑出门。
可他们越这么说,她越想出门,该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