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日子也不好过，听说孙女都给人当童养媳。想养爹不可能，爹他舅家也佃地*主家的田。”

“后来还是爹他大舅舅听说老关家的族里想把爹给谁家当小姑爷养，怕断了妹子家的香火。”

两家关系都初到这个份上，那人家还算是有情有义。

“他正好有个姑娘在省城胡家当丫头。大概是想着这也好歹是一条出路，就跟关家的族里提出建议。”

“于是，爹就进了胡家。啥卖身的钱，到了爹稍稍大点，他就交给爹。就连那村里的老宅都是他几兄弟帮着照料，不然早就被收回。”

“可惜我没见过这位，人品很不错。”

“好人没好报。”叶大贵叹息一声，“有一年被小鬼子给杀了。听说还是他家姑娘到了年龄出府后，他来看爹路上。”

关有寿蹙了蹙眉。这样的亲戚，不管上一辈有何恩怨，老头子实在不该与他们的后人断了来往。

“打从那以后，爹老家的那些人就更不待久爹，传了一些闲话，说啥他不光克亲，谁巴进就克谁。”

“我听姥的去打听消息时，那些闲话还在。爹大概也是对族人心里有埋怨，除了清明也很少回去。”

何止埋怨，恨上了呢。

“他族里有时会出钱修祠堂啥的，他好像也没一文钱，渐渐地，原本就离得远，更是很少回去。”

所以他姥就看中这点，无靠山。比那些死了爹娘的孤儿还单薄，就是过继个外孙也就不会遇到阻力？

“姥倒是看中他这一点，说是娘往后就省心很多。之后姥就让我跟爹提，她不要长子，以后的孩子就要挑一个姓刘。”

说着，叶大贵瞥了眼关有寿，“爹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当然，不傻的都会答应。谁娶娘的人不要太多。”

“那我二哥出世，姥姥她提了没？”

“提了啊，咋没提。”叶大贵没好气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儿，“姥又下不了脸跟他明说，还是让我去提。”

当大姑爷确实不容易，他那丈母娘有多偏心小姨子，他不在意。可就不能直接让小姨子开口？

“可爹说大儿子还没过五岁，他想等两个儿子都站住脚了再说。这里跟我说的好好的，他后脚跟就接着去给他爹娘上坟报喜的机会，谁也不带，一个人偷偷的就直接给老二上了族谱。”

关有寿哑然失笑。

叶大贵跟着乐出声，“关键是他还不知道我早就打听过，关家男丁想上族谱，孩子要过五岁。”

花钱了？

果然。

“爹为此他还花了大笔钱给老二上了族谱。钱花了，娘会不知道？结果姥也就知道了。”

“没吵？”

叶大贵摇了摇头，“都已经成定局，吵有啥用。姥也不是非要过继不可。比起过继，她更在意娘。”

“爹他……有时太独。姥让我这当姐夫的说他几句，可咋说？我还没说，他就用话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