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齐景年问道,“那丢的孩子呢?”
“夭折了。”
是个人听到都会第一句问出此话,齐老说着说着现在也有些顺嘴。“有那样的父族,想来那孩子也急着再投胎。”
“嗯。”
“好了,别去关注这些。外婆一出声就调动二舅一家子去缰省,离夏家下放的南疆不是一般的远,姜家跟夏家也算断得干干净净,以后别在舅舅提起。”
所以一动不如一静,他外祖母既然已经安排妥当,他又何必多此一举,非要让二老心起波澜。
他外祖父毕竟不是他祖父。一位以家族利益为重的老人一旦有机会,将来的后果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如今就挺好的。
“明白。”齐景年迟疑一下,“爷爷,我二舅家的大表哥怎么会答应去缰省?”那可是志气不是一般高的大学生。
“刚好大学停课,有人揪着他外家问题不放,他不走也得走。还是外公出的力,进了什么兵团。”
“当兵?”
“种田。”
“也是,再如何申明断绝关系,影响还在。”
想入伍当个小小兵,以他外祖父的权利人脉,应该不是问题。但要想往上升的话,正审就通不过。
“就不怕担心影响到?”
齐景年摇头笑了笑。他怕什么?前一世没有父族帮他铺路,这一世的身后可站了一大堆的亲人。
如他一提关小竹,他祖父立马就想到梅老。老爷子何曾不是已经替他这小孙子的将来在布局。
齐景年暗暗苦笑摇头。
幸好他做事一直习惯凡事爱留一手。说一千道一万,年龄是一道槛。就如他的关关所言,想老人宠,就要装傻。
想与关有寿通过电话,不是一般的麻烦。
好在接通他表大爷谭书记的办公室电话后,对方能直接找五叔程浩,然后由五叔骑着二八杠赶往马六屯。
等齐景年听到电话筒那一头熟悉的声音时,距离早上的第一通电话,时间才刚刚过去两个小时,可见速度有多快。
“咋啦?是不是要回来?让义爷爷立马给买票,叔去接。”
听这话意,齐景年心里一暖。这是担心他家里遭到不测,让他快回去避祸呢。“叔,我没事,现在就在家给打电话。”
“小兔崽子!个熊小子!真欠揍!五叔满头大汗跑过来话也说不清,差点吓死叔我了……”
齐老还没等电话那头的关有寿埋怨完,顿时畅笑出声的同时,立马抢过小孙子耳边的电话筒。
“叔,是我爷爷,我爷爷抢走电话了。”
不用个小兔崽子提醒,就那如雷般的笑声,还是待在家,又待在身边,他得有多迟钝回悟不了?
“老爷子,您好,我是关有寿。喊我老三就行。”其实吧,他私下里不是很喜欢别人喊他老三或者三儿。
“好好好。我就喊老三,这个顺口。老三啊,齐叔跟说啊,咱们都是自家人,我就不瞎客套道谢了啊。”
恨不得揉耳的齐景年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谁让他祖父此刻非常激动,声音能堪比高音喇叭。
“哎……齐叔,就是这个理。您老今儿个没上班啊?”
“是啊,就等电话。等猫冬一定要抽空上家里啊。家里不光小军常念叨,齐婶都让我喊快过来。”
关有寿差点笑喷。
老爷子说的齐婶一定是指齐老太太。就是不知有朝一日遇上哥们的娘与老太太婆媳俩人在一块,他又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