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舍不得又怕人说嘴,想自个回绝呢。
美得她,又想名声又想不吃亏。
也就刘春花那个没脑子的一直看不懂。
居然到了今儿个还说都是她这二儿媳带坏了规矩。要不然就老三家的一贯大方,这回八月节咋就送那么点东西。
还真以为老三两口子是好人?好人能一分家就拍拍屁股管自个过好日子,说六亲不认就六亲不认?
还有那死老太婆。
不就是嫌弃她娘家没大把大把的送东西上门。她娘家再不得力还有几个兄弟撑腰,倒是娘家都绝了后。
想到这里,赵秋月停下了手上的活,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堂屋门口还在跟根木棍较量的关有禄。
“孩子他爹?”
关有禄头都不抬,“到点了?”
“不是,到了点大哥他们会来喊。”赵秋月想想,放下了针线笸箩,凑到他跟前瞅了瞅外头。
见没人靠近,她停了停又望向西屋。她这三间屋内墙仅仅就竖了半堵墙,上面到房梁部通开。
真要说句啥,嗓子不压低点,三间屋都能听得见。想起在西屋的俩孩子,赵秋月压低了声音,“上回大姨过来提了过继。”
关有禄猛地抬头看着她,呵斥道,“想干啥?”
吓得赵秋月连连摆手,“小点声。我这不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么。说咱娘心里就能没点娘家?”
关有禄皱紧眉头,“啥意思?”
“孩子他三叔就是个不孝的。一定是他自个不愿意过继,又不乐意开口就故意挑拨大姨她记恨咱爹。
说他咋就这么缺德?如今搞得咱们有这一门亲跟没这门亲一个样。他自个倒好,占尽便宜。”
关有禄松开眉头,赞同地点了点头。可不是,他这个三弟一贯就心眼贼多。以往他就知道,不过那时都是对付外人。
赵秋月一瞅就有戏。只要多说几句老三不是,她男人就会很好说话。啥亲兄弟,越是亲兄弟越像仇人。
赵秋月又往前挪了挪,压低着声音,“我就替委屈。明明都是亲外甥,说是吧?凭啥就孩子他三叔跟们不一样。”
关有禄移开了视线。
不过……也是。
大姨老是说老三对她家有大恩。可要是没他娘当奶娘早早就安排了老三给三少爷当小厮,他关老三哪来的福分救人?
当初要是换成他是老三,他也会乖乖地带着他娘身边,也会跟主子处好关系,也能帮大姨家。
他爹有句话可没说出。当年要不是老三闹着要出府,说啥他要回姥家(刘家庄),他爹就压根不用来马六屯。
不来马六屯,现在他们家就是城里人。老三那个白眼狼都忘了,还老念他自个功劳,咋就不先算算父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