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咋又跑了呢?”
“关有寿!”
“到!”
“蹲下!”
“不行!是爷们必须挺着!”
气喘咻咻的叶秀荷转着脑袋打量四周——木头柈子太短;棍子都支了盖帘儿;笤帚……对,就是笤帚!
关有寿跟着她的视线一直在转动……矮油!不得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会老太太这一招了!
“爱人同志,给!”关有寿果断放弃天黑脱棉袄的奢望,“千万不要冲动~冲动是蘑菇,错了,是魔鬼。”
双手叉腰,望着他脱外套的叶秀荷再也控制不了,哈哈大笑出声,笑得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爱人同志,乐呵吧?这也就是搁在如今,早前可是为夫的贱内。我要是跟人介绍,这是贱内,还得笑不露齿。”
“那呢?是我贱外?”
“没瞅戏文里都是称夫君、相公?”
“果然打破陋习很有必要!三妻四妾,杀!移情别,杀!今天女人能顶半边天,明天女人就能胜男人!”
“哪学来的?”
“哼哼~就是不告诉!”
“站着拉泡尿试试?”瞅把美的……还明天女人就能胜男人?关有寿将棉袄盖在她脑袋上。
“啪”的一声,随手就往她屁股蛋上送了一巴掌,“少听些乱七八糟的歪理,女人就该要有女人的样儿!”
女权主义?
老娘就第一个饶不了!
奇怪~咋是纸?叶秀荷从关有寿的棉袄内兜里掏出一张纸。这纸还折了折又折,折成一小块。
可纸就是纸,一瞅就是往常卷烟叶的纸,绝对成不了票子。这次她闺女不是猜错了就是……
坏丫头~
“不是不抽烟么。”叶秀荷怪嗔地斜了他一眼,上前推着他,“走啦,回屋套件厚的,这件我给洗洗。”
“我是的谁?”
“男人!”
“我是的谁?”
“夫君!”
“我是的谁?”
“相公!”
“我是的谁?”
“行啦,丈夫!”
“一丈之内才是夫?”
“当家的?”
“语气可以再肯定!”
“当家的哎~”
“对了!”被她推着往前走的关有寿连连点头,“告诉,少听那些瞎咧咧的老娘们整天胡说八道。”
叶秀荷翻了个白眼儿。
“不服气?别以为我后脑勺没长眼就不知道在干啥。能给灌输这种危险思想的娘们就绝对不能深交。”
叶秀荷闻言吐了吐舌头。
“人家给画个饼,可知我乐不乐意?别人家婆娘想咋样,我管不着,可要是敢蠢蠢欲动?哼!”
就说没人知道其实压根就是小肚鸡肠!叶秀荷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儿,“谁蠢蠢欲动啦,还当真啊?”
还不是太实诚,很容易被人拐偏?
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有些人表面上对笑着,可她们心里不知有多嫉妒。
“寻思过没?男人,男人惯;俩孩子,俩孩子心疼;钱?票?粮食?哪样都没少了。”
“跟说这些话的人,她们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