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原因,原本约好的次日一家人去往叶家堡的计划最终还是未能实行,反而是关有寿突然骑自行车带上媳妇连夜出门。
关平安总怀疑是她梅爷爷在信里说了她什么,让她爹突然悟了,因而顾不上孩子带上媳妇就走。
不然干啥趁她在赵家就跑了?关平安盯着梅老写给她信纸,逐字逐字地分析,然后不解地歪着脑袋出神。
“还在想?”
“说梅爷爷是如何猜到我这人一心为国,国家有难,我就会坐不住?夸我是真没夸错,可我咋就草率行事啦?”
“……”齐景年表示这么深奥的问题,他给不出答案。是个人都瞧得出不安分,尽想凑热闹好不?
但不回答?
齐景年清了清嗓子。
“我怀疑梅老是要诈,所以一定要稳住,不然不就成了不打自招?其实就是想往那边走都走不了,十有八九戒严了。”
“就是嘛。该干啥不敢该干啥,我能心里没点儿数?”关平安伸手捅了捅他,“呢?我倒觉得很想凑热闹。”
呵~
齐景年不得不先放下书,“不会,也绝无可能。什么年龄干什么事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一旦过了就不合理。”
咋听着是在骂她?关平安朝屋顶翻了一个白眼儿,“不能跟我斗心眼儿啊,我要是用脑子,可完蛋了。”
还有谁不用脑子的?齐景年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对,孔明诸葛亮算啥,他也就是没遇上这个对手。”
“……”
“生气啦?关关可不是小气包。”
“姑奶奶就是!”
“姑娘家不准说粗话。放心吧,大舅都快五十的人了,用不了担心,更用不了帮忙,多想想爹。”
关平安瞥了他一眼。
“如初,勿忘初心。”
关平安双眼一瞪:“好气的!我说我压根就没想跑出去,们咋就不信呢?我这小身板够哪儿折腾?”
自己信?齐景年连连摇头,“我信,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可我相信。最多就是想出把力,而不是亲临险地。”
“对极了。”关平安重重点头,“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我要是几天没在家,我娘还不得急坏了?我爹要是出去找我受伤了可咋整,说对不?”
“对极了。学校课本运过来了没有?都要开学了前屯咋还没点动静?”齐景年果断跳过这个话题。
有什么好值得纠结的,不就是老子今晚突然不带上,不就是老子今晚连走都不跟吱一声?
“不大清楚,最近我很少出门。我爹有说今晚他回不回来没有?说他干啥半夜三更的骑车子,多危险。”
“我已经让他们带了两把手电筒,他们身边还有黑子和二黑跟着,不会有事。明天叔还要赶回来上工。”
关平安也知自己再发牢骚好像有些过分。她点了点头,心不在蔫地转身去取了本史记摊开。
“梅老得知们已经学完二十四史,他非常开心。我把们的进度跟他说了一遍,他当场就笑了。”
“没跟他说我一天里都干些啥?”
“自然是说了,他很欣慰。尤其是收到绣的枕巾,画的两副画,还夸青出于蓝胜于蓝。”
“齐奶奶和姜奶奶呢?”
“不得了,我足足听了老半天她们一个劲儿的夸。”齐景年想想,“就连大嫂都羡慕坏了,说赶明儿要跟学。”
“一般一般啦。”
那傻乐个啥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