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消息炸得一脸懵圈的不止关平安，关有寿都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耳朵，看着凑到他跟前的侄女……

他久久未语。还想不想好了，一开口就是报丧。他容易嘛，咋就想安安生生地过个好年就这么难？

“我说的是真话。三叔，我没骗。那天不是我老姑回来，是李家让人捎了信回来，我奶还让去那边商量来着。”

结果是自然没去，还带着媳妇儿子先第一个跑去公社，害得我爹他们都跟着的人情随了大礼。

关小竹打量着他的脸色，“三叔，我知道那天晚上是。其实不用吓唬我的，在我心里跟我爹没啥两样，问我一定说的。”

关有寿的瞳孔一缩，更是抿紧了嘴儿。

小北这混小子！

“我现在又想起了两桩事。”关小竹见他不语，顿时心里一喜，“三叔，我家里马上又要添张嘴了。”

与我何干，然后呢？

关有寿心念之间，挑了挑眉。

“我，我……”关小竹咬了咬牙，“我往后想起啥都会跑过来跟说。不过，得供我上到高中。”

关有寿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

关小竹顿时心里一慌，拽紧了拳头：“是在不行的话，就是上高中的名额没有了，等我初中毕业也必须要给我找份临时工。瞒不过我，我知道一定有法子，反正两个孩子不会不上完高中……”

“停！”关有寿举起了手打断，越说越离谱！他拍了下自己脑门，“三丫头，觉得三叔跟一样脑子有病？”

“不是……”

“停！”关有寿大手一挥，“要再说下去，我真要去问爹咋教孩子的，一开口就胡说八道，啥叫那天晚上是我？”

“三叔！……”

“停！”关有寿皱紧眉头，“倒说说是我哪天晚上找？我疯了还晚上去找？咋不说我大晚上找娘？

三叔我最不怕啥？就是最不怕人往我身上泼污水。少整些有的没的，说咋越长越歪，啥不要脸的话都敢说？”

“那晚明明是，不认我也能猜到。”关小竹撇开了脑袋，手指死死地抠着掌心，“就是不知道马族长要是知道抓我去他祖坟整事儿，他马家人还会不会让当会计，还会不会听的。”

关有寿手指点了点她，“瞎扯淡！我关有寿敢作敢当。老子不知道想说些啥，爱去跟人家说就说。”

“真不是？”

关有寿嗤笑一声，“甭想老子发誓，爱信不信。还老姑她公公过了小年就死了？信不信姑父听了第一个抽一耳光？

这么能，咋不干脆去摆摊？一卦万金。用得了动心思到老子身上？以为老子是谁？骗大的。”

关平安默默点头。可不就是骗大的，不就是被我爷奶给骗大的，所以人家就觉得老好骗的。

“想整事儿，可我也不是那些知青。一说，我还就信了。”关有寿的脸色一沉，“不就是想我供上学，用得了瞎话连篇？”

关小竹瞟了他如刀子般的眼神，心里一凉吓，飞快地低下头。

“爹娘就是这样教的？自个不上进还专门找空子。就说这上学才多少学费？瞒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