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笑骂一句坏丫头,朝关有寿父子俩人撇了下脑袋,率先转身往自己的书房走去,“两个孩子,教的很好。”
他身后的关有寿不置可否地笑笑,“还需先生多提点他们俩人才行。这才哪到哪,有您老护着自然万事大吉。”
随后跟上的关天佑瞄了瞄他们师徒二人的背影,进了书房之后,放好了他妹妹念念不忘的果盘。
“不用看,如初一定在外面。”梅老对小孙女的心思可谓了如指掌,明摆着是她看得出大义想进来,她在外面守门。
果然。
很快的,梅大义就进来了。
进来了,他还指了指窗外,打了一个手势。以示外面有关平安在盯着,具体什么样个情况,可以开始谈了。
在他打手势之时,关天佑已经很有眼力劲儿地去梅老的书桌前,拿来一叠儿空白纸和三根笔。
桌上钢笔不够,其中两支还是铅笔。
回到茶几前,关天佑见到梅老从上衣口袋拔出一支钢笔,他也没拿起多余的一支笔写出心里疑问,反而开始砌茶。
这一夜,他们究竟又在白纸上都写了些什么?除了关天佑在场,无人得知。就是守在外面的关平安也不知。
她没去追问她祖父究竟是做了多大让步,才能福及子孙;她更没有就“面见”这一件事再提起只字片语。
唯有这一晚有意避开回去过腊八节的齐景年,他在次日回来后问她情况如何之时,她笑着点了点头。
不是她信不过齐景年,而是她也说不清。心情实在很复杂,一场博弈,有她一家人在,她祖父早已输了。
她只能暗暗安慰自己,输了也不是便宜谁。华夏大地,华夏子孙,关家世世代代都是华夏子孙。
腊八一过就是年。
而这一年腊八的次日,恰逢公历的新年一月一日。
此时节虽然正值“三九寒天”,但伴着两个节日的到来,年味儿也一天比一天更浓烈,各大商店的供应种类也丰富了很多。
住城里备年货,大姑娘上花桥,头一回。这里可不像住在屯子里,就是手上没票也能过个好年。
就说鸡鸭鹅这些家禽吧。
城里的副食品商店,并不是每天都供应,往往有票有证反而没现货,只有春节和国庆各供应一次。
除此之外,每到春节时,各家凭粮本和副食本还可以购买到粉丝、芝麻酱、香油、瓜子和花生等物。
数量都不多,聊胜于无,可这福利,据说在国都属首屈一指。啧,们压根就是坐井观天,见识少。
就粉丝和毛嗑,她老家那疙瘩地儿,只要有钱,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咋整?此一时彼一时,去排队买呗。
还在路上托运过来的东西倒是有鸡,又有鸭,还有大鹅,可奈不住某人拉着她娘想去凑热闹。
“白糖多买点。”
对!
这一点还真比她老家那疙瘩地儿好。春节还供应了烟酒糖副食品,只要有这些票,就可以去副食品商店购买。
基本上凭票就能随便买,有的小店会要当地的副食本,有本了才卖给,但基本上是无须到片区指点的商店都能一次购买上一两斤。
酒?
多的不得了。
烟?
这玩意儿,划掉。
话说白糖是如何炼制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