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头这个女干的,倒是让几个孙子都懂得厚积薄发,懂得扎在人堆不显眼,将他大舅子谭老头的招式学了个遍。
梅老听着齐景年开始边摆棋子边跟天佑解说招式的优劣,尤其是注重分析起他下的白子后步用意,眼神更是深邃。
有其父必有其子,还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或许,这孩子的位置该挪一挪。随即梅老瞟向进屋的关平安。
他这心里又生犹豫。他有信心让赌注成空,让齐小娃改了主意,但对如初来说就不是件好事。
于公,于私,又是一道选择题。
不知齐老头是否还能做出当年的选择,只怕老儿子留下的这个小孙子在他的心中重过于国。
还有晋之,一旦得知小北子继父业,很有可能就立马斩断这门亲事。难不成真让小如初接班……
关平安打量一眼自己身上下,没什么不妥啊。她不解地蹭到梅老身边坐下,“爷爷,咋啦?”
梅老拍了拍她,示意她听齐景年在复盘。
关平安见他不说只好作罢。听着听着……她又免不了自以为“无心”地提点天佑一两句,惹得齐景年时不时语滞。
他的傻关关哟~再说!再说!信不信梅老就连的都要收进组织?知道这局的背后代表了什么?
梅爷爷要对我小媳妇‘亮獠牙’,还偏偏是用的光明正大的阳谋。开局至今,他的后背都是汗。
他懂梅老之意。这半年来的课程背后已经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们三人一切以国为重,以大局为重。
就是懂了,他更钦佩。
但这不是关关的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关关只要好好的待着,好好的待着就行。
“哥,刚刚那一局,赌注是啥?
齐景年不得不说还是小舅子的洞察力最敏锐。一回房休息,第一句话就是重心。哦,他的关关也不错。
——这不就立马进屋,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胜局,他答应我一个条件;反之,我欠他一个条件。”齐景年顿了一下,“第一次去马六屯前我就输了一次。”
“是啥?”
“保护爹爹。”
齐景年点了点头,“没错。这次梅爷爷反过来,他说爹就不用我来保护,他就看我能不能护得住。”
护得住,定亲日子随他挑,就连关世叔那也由梅老出面。当然,在这基础上,还附送一个随他开口的条件。
不然,他才不想入套。
他这些话就是还没说,关天佑已经遗憾摇头,“还是输了。”输在被梅爷爷逮着了软肋,逮着了弱点。
两家都交了信物,定亲不定亲又有何区别。他爹既然都应下就不可能反悔,除非齐家非良配。
何况这哥们早就怕别人打他妹妹注意,早早就对外公布有对象。还怕死的很,一有女同学凑向前就拉下脸。
可不就是怕他告诉妹妹?从这点上来看,两岁的差距好像也不大嘛。关天佑咧嘴一笑,“想好提啥条件了没?”
齐景年看着关平安笑了笑,“先留着。”他要再好好想想,如何让这张‘欠条’发挥最大利益化。
就如为何他从来不提几年前与梅老的赌约,偏偏到现在才松口一样。此一时彼一时,能一样?
想梅老输一局可不容易。
何况还是带了赌注的棋局。
笨兔子连连点头,“对,不到关键时刻别用,先搬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