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中这一行,倒勾起了关有寿很多回忆。念叨了两天之后,手上接到报安电报,他终于不再忆往昔。
对的~
关平安就觉得她有不靠谱的地方都遗传了她老子。人嘛,肯定是往前看的,说再回想过去干啥?
听多了,她好想抢回孝敬她姥爷的礼物,让揍我爹;听多了,她好想回去把老院给捅了,让们骗我爹!
不好,不好……她是不记仇的关平安,她是她爹娘的贴心小棉袄,还是傻乎乎的活着吧,爹娘高兴就好。
随着小年夜到来,年味儿愈加浓烈,就连大街小巷开始排队够年货的长龙多了,可少了粘豆包总觉得差了那么点味儿。
这要是在马六屯过年,包粘豆包和杀年猪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这两项就代表着一家子的脸面活。
年关到了,彼此见面都会问一声,“家包了多少斤米啊?”要不就是问“家年猪留了多少肉啊?”
要是有人回答包了一百斤米,立马就会有人赞叹不已,“他们这一家子过日子可过得是蒸蒸日上。”
要是有人回答留了半头猪,立马就有人竖起大拇指,“哎呀,这日子过得真好,来年一年的油水都有了。”
过了小年夜到了次日,关家大厨房的烟囱就没停过冒烟。室内寒风肆虐,雪花飘舞;室内却暖意融融,犹如春天。
一大清早,齐景年与关天佑俩人就将磨好的五十斤掺了苞米碴子的大黄米倒入两个缸,开始添水和面。
这活就需要力气大。
可惜这个家力气最大的某人每到了此时永远会被摈弃在外。用关天佑的话来说,活面儿就是男人干的。
等活好的面用盖帘盖上,上面捂上被子醒面,这俩人已经满头大汗。而关平安也烀好了红小豆的豆馅。
吃过午饭,缸内的面已经发好,豆馅也早已拌了糖,除了上班的叶秀荷,闲在家的关有寿就主动带他们仨开始行动。
关平安也不戳穿她老子就是喜欢边唠家常边包豆包这份热闹。每年他包的最丑,压根送不出去当礼的那种。
其实包粘豆包简单不?
看似就是将豆馅包在面团子里面团成个圆,下面垫上片苞米皮子就能上锅蒸熟。但要换不会包的新手?
别说,还真不简单。咱不说很容易弄得满手都是面子,就是包的保证个个都大小不一外形美观就要练些时候。
“馅放多点,大点小点无关紧要。”
攥馅的关平安表示懂。
五十斤掺了苞米碴子的大黄米面醒好,加上餐桌上一脸盘的豆馅,量还是蛮惊人的,够捏成各型各异的粘豆包。
“闺女,爹咋觉得老嫌弃的?”
“我怕吃一个就饱。”
“可不就是为服务的?往后每顿吃俩个爹包的豆包保证长得又高又大,跟个棒小伙子似的。”
“我怕蒸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