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走呢。”
叶大娘见跺脚的小孙女,乐得她赶紧将孩子搂进怀里,“是是是,咱安安还要住几天呢,咱不搭理他们哈。”
“姥,我已经给家里寄了不少东西呢。”
“姥知道呀。”
不知道的,孙女我是骑马出门可转了不少好地方。关平安苦笑着,但也明白自己寄往家里的包裹多,拉回来的也不少。
谁让她三个舅舅家的日子原本就一般,这次为了她姥爷受伤又花了不少钱,她只好或多或少的贴补一些。
生闺女有啥用?
要是她姥家将姑娘真成赔钱货卖出去,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如她祖母,该狠心,她还是可以的。
可偏偏就是不管她姥姥,还是她仨舅娘,一个个的话里话外是打听她娘这个老姑娘/小姑子有没有被欺负。
人心都是肉长的。
谁对她关平安的娘亲好,她都记在心里。这一趟走了,接下来的话,估计没个一年,她很难有时间往这边跑。
她梅爷爷是打定了主意让她暑假期间跟在他身边,而到了短短的寒假,家里家外的也够她忙活。
关平安搂了搂她姥姥。
要是她姥姥换成奶奶就好了。
老人家就不会说什么去姑爷家住着像啥话。当然,她爹还得换成她姥姥长子才行,不然还会说老人都跟大儿子过。
她老思想的姥姥啊,再想老姑娘,她老人家只会站在门前的树下望着村口,盼着离开巢的鸟儿回来。
她老人家还不说,还怕会耽误了孩子,将一切心思埋在她慈祥的笑容深处,让人摸也摸不着。
同样是老母亲,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为何这么大。这一切到底是她娘亲之幸,还是她爹爹的不幸?
寻不到答案的关平安到了这个周末,终究还是带不走她姥爷和姥姥,在叶立冬的护送下上了省城。
在省城叶家,关平安住了一晚。次日在她老表叔的陪同之下,又是带上满满的行李回家,独自一人上了火车。
挥手告别她老表叔,关平安又忍不住想起昨夜她姨奶奶跟她说的一翻话。是啊,她奶奶生了她爹。
这就是恩。
可要是她爹还带着妻儿住在老院,她爹娘还被敲骨髓养那些不相干的人,这个“恩”又要如何计算?
难道真是还不了的生恩?
不是的!
不慈才有不孝。
何况,她爹至今都还没忘供养老人呢,又是从何谈起她爹不想养她祖母。再说了,她爹敢带上老人过日子吗?
每个人都有她的立场,就如她老姑关欢喜,说什么她家搬走了,最好还是留一个地址让老人安心。
她关平安能理解的。
可这就烦了?
谁有设身处地为她爹想过,她爹就是活在这种无休止纠缠的环境下,不是二年,而是足足二十多年日日如此。
有那么几次,关平安听着她老姑又絮絮叨叨诉说自己不易时,她很生气的,可不知道怎么的还是笑了。
亲生的女儿都嫌弃至此,这算不算报应?估计关绍宽他自己都绝对没想已经活得人人对他厌恶不已。
想帮大孙子找工作?
快了。
他很快就能尝到一碗水端不平的恶果。但愿他几个孙子能一条心,真能实现他老关家出息了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