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关有寿他们俩人谈到这个问题，显得含糊而过，那厢隔壁院的正房，梅老和叶五爷的态度就迥然不同。

概因身处的位置不同，所考虑的方方面面就各有不同。照梅老的心愿，他是既不赞同世上还有什么合宗族力量。

凡事以法为准则，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法治国家。当然，这话就是他想当场就说出口，也得掂量掂量老伙计心情。

叶老五不是他。

他自己叛出家族，可不代表一脚都要踩进棺材的老五就突然会想开，这老货不到闭上眼那一刻，族人就是他的责任。

“家老大的年龄也不小了吧？他就是胜任，大孙子将来也未必就能扛得起叶家这面一棋子。”

不是梅老小瞧了叶家第三代叶立冬，这要是换成他家如初，这么好的一位姑父岂能会让他跑得了？

当初他家如初拉吧她这个大表哥进去当个小干事，几年？反正老长时间了，如今还在原地原封不动。

说好听点是耿直，只守不攻，不懂变通，说难听点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祖父和父亲各有资源却不懂得加以引用。

“没错。”叶五爷一点也不否认自己大孙子就是扛不起他叶家这面一棋子。“但真要在我这一脉传下去，也不是没可能。”

对，就是孙子多！

梅老好笑摇头，“还是不服输啊。”

“服输还是老子？”

“蛮不讲理就是叶老五？”

“喊我过来就是想找人抬杠？”

梅老虚指点了点他，“又来了，没好处，个老小子还能跑过来？喝水，喝水，多喝水有利健康。”

闻言，叶五爷端起茶杯，瞟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着杯面，“我不要啥好处，只要别想坑我就行。”

“老夫何时坑过？”

“多了。”

“倒说说看。”

叶五爷朝他白了一眼，“说了，然后让笑话？做人要厚道懂不？先告诉我隔壁大宅院是咋回事。”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被这么一打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梅老立马站起身走到书桌之后拉开抽屉，拿了一个文件袋重新入座沙发。

叶五爷接过文件袋，将信将疑地先瞅了瞅他，“这里面都有啥玩意儿，知道的，我大字不识几个，说说看。”

“……还给我，就当我没给。”

“不行，给了就是给了。”

梅老忍无可忍踹他一脚，“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看着一对孩子份上，看我搭不搭理个老东西！”

“也会老。”

“呵，比年轻个二十年就行。”

“个老不休咋不说今年才十八？”

“对，老夫的心态就是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