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见他起身,他连忙一笑,又立即收敛笑容,愁眉苦脸地看着转身的齐景年。
“露馅了。”齐景年将手上的报纸放在书案一角,“要是刚刚回来摆出这副尊容,我还没准信了。”
“不关心我妹妹。”关天佑愤怒地控诉着他,“还说什么关关是我的命,天佑,没了命,我就不是我了。”
当时说这话时,他正好躺在炕上,屋里黑兮兮的,听得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不说,还一宿都没睡好。
笨想想啊,他能不担心么。万一他妹妹不想定亲,压根就不想嫁给这家伙。他上哪儿帮哥们找一条命回来。
“……关心有很多种。关关她从来就不是金丝雀,她想要的,我都会给她。我不会拴住她,看到风筝了没有?”
齐景年坐到了椅子上,右手敲了敲扶手,“她想飞就飞吧。只要她不会遭到风吹雨打,不会卡在树杈上,我就心满意足。”
关天佑瞟了他一眼,“就不怕拽不住手中的线?”
“在担心我?好兄弟!”齐景年勾起嘴角,笑了,“不怕。那风筝有四根线拉着,她飞的再高,她都不会飞远。”
关天佑给了他一道鄙视的目光。还敢说心满意足?想得可真多。才是风筝!家都是风筝!!!
“这次,是我心急了。不瞒说,我有给关关分析过一些事情。”齐景年将自己之前对关平安所说的推测给简述了一遍。
不说梅大义会挖空心思计划关世叔他们离开?不说他不放心他们安?不说自己一直和梅老在拉锯齿?
怎么可能。
他齐景年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好人,他早就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何来的建功立业,何来的复仇。
哪怕最后看似舍弃一生基业积德行善都改变不了他最终的目的,当时他就怕自己满是血腥的双手祸及到关关。
“过了今年腊八,关关就二十,年龄也到了。所以我说了,要是可以的话,先领证。我也说了,先领证,何时举办婚礼,她说了算。”
“……”关天佑双手搓了搓脸,“何必呢,完可以先跟我商量好,咱们俩再找爹他商量对策。”
齐景年摇头,“其他事情,咱们可以先商量后再通知她,唯独终身大事不行。就如之前定亲,她要是抗拒,我会再等。”
这是暗示我妹妹心里有?关天佑不悦地斜倪着他,可想想他刚刚所说的一翻话,他又皱紧眉头。
“会不会想多了,梅爷爷要是借机拿捏,还能一直到现在逍遥自在地想咋混就能咋混?”
齐景年看着他不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不清楚!
关天佑暗叹一声,“算了。”
算了?
刚他一进门是谁摆出苦瓜脸?要说梅老中午没有借机在天佑前面算计他,齐景年是绝对不会相信。
老爷子也就是一心为公,要是为了私yu步步紧逼,他早就翻脸。还关如初的人生是自己的,谁也决定不了。
那他齐景年的人生就是可以谁都能插手?有些事情,顾忌到各方面,他不想去计较,并不代表甘当棋子。
他爸是他爸,他是他。这中间已经牺牲了他妈,居然还想拐他的关关,还想让他就范,纯粹是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