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到底靠不靠谱,关天佑未知,只知她忙着翻笔记,只知道她忙着整理起让人拉回的一板车行李物品。
关键是她还忙得很起劲。
他们仨带回来的被褥枕头算是被拆开,那些被面和枕头巾什么的就用洗衣机滚了一下午,晾得屋子到处都有。
这就完事?
不不不。
折腾完这些,可怜的洗衣机还得加班,连夜都在滚动衣物。这一下子总该让它休息休息个两天了吧?
不不不。
据说过年了,入冬刚换上的窗帘布和那些什么桌布呀,坐垫套子啊,还有七七八八的沙发罩什么的都要洗。
好家伙~
这被他娘细心呵护着的洗衣机可算遭了难。好在他爹买东西一向喜欢挑贵的,这玩意儿确实是一分钱一分货。
凭他妹怎么折腾,它始终就是怎么都不肯罢工,不像家里那台电视机,收个频道信号,还得上院子摇晃天线杆子。
问题是他给打下手还嫌弃,说什么有她这个妹妹在,们哥俩快去看书。其实他明白的,妹妹有时很有大女人主义。
问题是明儿就是周末,还拆?
真不上山找梅爷爷撒娇了?
关天佑可知道妹妹连明天需要带走的烤肉都腌了,木炭也收拾了一大袋,就等着明晚小卫叔叔上门。
可看着还在拆他哥俩所居的院子窗帘和坐垫,关天佑不得提醒“助纣为虐”的哥们收着点,过了就不好。
须知入冬才换上的,真的不脏。
那洗衣机滚啊滚的,这个月电费多不是说,还挺费布料的。洁癖什么的就是瞎讲究,别忘了开春后花园还要施肥。
当然,这些纯属玩笑话。过年的意义不只是单单吃好喝好玩好,也是一种辞旧迎新告别旧年的过程。
不管过去的一年里经历了什么,辞旧迎新的意义就是告别过去一年不足的自己,为来年立下新的目标和计划。
放假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如常一家人又回到半山梅家。唯一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梅老连夜接到电话就出了门。
关天佑拍了拍望着小桥车离开方向的关平安,“爷爷说了今晚回来就会回来,他还等咱们搞烧烤大会。”
关平安失笑点头,“对。外头好冷,咱们回屋。有没有觉得越到下雪天,比起城里,这边越冷?”
“是有这么一回事,夏天还好,很凉快,风很大。”关天佑推着她边回走,边笑道,“快走,瞅瘦的,迟早被大风刮走。”
“好呀,当哥哥的居然讽刺妹妹弱不禁风。走走走,咱们找爹娘评评理。哥哥,说小年夜爷爷会不会回去过节?”
关天佑觉得没戏儿。
梅爷爷不像他爹伪装不迷信,而是确实不迷信。祭灶神什么的仪式,这些年来,他就没见梅爷爷眨一下眼皮子。
还有大年三十儿祭祖,梅爷爷从不搞这一套。唯有清明扫墓倒是次次不落下,那是他想上坟前和梅奶奶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