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爹呢?”
刘春花伸手指指了指东屋,在转身之际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关老四后面的关老二,闪身进了西屋。
“说这些兄弟都是啥人啊,进来连问都没问一声,一个进来就动手打人,一个躲起来现在倒是知道过来凑热闹。”
关有福脱光了衣裤躲在被窝里正检查着自己身上,闻言头都不抬地恨声回道,“啥狗屁兄弟,没听那王八蛋都说了他不是我爹亲儿子。”
“我瞅着老二也不像爹亲儿子。”刘春花接话很快,说完,她还深觉自己有理,“抽空问问咱爹。真要不是亲的,分家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该还给咱们了。没得拉扯大了,还给家产的理。”
“……老三早就还回来了。快把油灯端高点帮我看看。”
“看啥,一点乌青也没。别装了,这会儿爹他是压根顾不上心疼了。我知道老三早还了,我是说老二。”
“谁装了?疼死老子了。算了,跟说不清。刚刚听老三说了没有,他刚刚是说当初离开省城时交给老头子东西对吧?
我咋就没听爹他提起过,说会是啥东西?”关有福心不在蔫地挨个摸着发疼的部位,一个没留神,下手重了点,疼得他倒吸了口气。
“准是值钱东西。没听老三那语气?后面一句话才是二十五年。这些就别管了,反正等爹他走了,他会都留给咱们家。”
关有福白了一眼媳妇,皱紧起眉头。细细想来,好像当时逃出来时,最后跑上马车的老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塞给爹娘。
可惜时间过得太久,其他的死也想不起。难道搬来马六屯之后买地起屋花的那些钱不单单是老三那些赏钱。
“说老三家那个野小子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厉害?”刘春花语气带着酸意,“他还真走了狗屎运,连招的姑爷都不得了。难怪给了就给了,也不说要回去。孩子爹,往后咱们家是不是和老三家没关系了?”
“他想得倒美。不管是不是咱爹亲儿子,养大他的总归是咱爹。养恩大于生恩,他敢飞黄腾达不认人,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对,可不能放跑他,是没瞅见老三家的,现在气派的很。搬走也有好几年了吧,整个人跟狐狸精没啥两样儿。
那个败家娘们,都快要当奶奶的人了,还整得跟大姑娘似的,啥玩意儿,娘她当初最错就错在让那败家玩意儿进门。”
“老三也是,看他身上的手表。银锁刚就说那是进口表,最少要四五百才能买到一块,他一家子五人,算算要花多少钱。”
“多少?”
“咋地也要两三千块。”
“啥?!”
“这还是往少里算。想手表都戴这么贵,私底下老三还不定有多少钱呢。他现在是发达了,巴不得咱们跟他不亲。”
“丧良心的玩意儿,咱们三金成亲,他当叔的只包了五块钱,年前银锁成亲,他包的更少,只有二块钱。”
“他还说他做人不亏心呢,挨雷劈的玩意儿,这些年扎小人咋就没扎死他。咱们家风水都旺他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