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封信的齐景年从楼下下来进书房时,书房内关天佑已经说到他兄妹俩人年幼时的初次“闯江湖”。
此时气氛正好。
关天佑这个腹黑的,他就是不说他家与老院那边的纠纷。关于那些影响心情的事情,他就不信他义爷爷会没提起。
想他祖父对他一家人愧疚?有些话适合外人说,有些事也适合本人调查,唯独当事人说了没什么意义。
既然妹妹已经选择充当红脸,那他这个当哥的就厚着脸皮学白脸,他兄妹俩人总不能一个个的怼过去。
何况,原本他未抱极大厚望的祖父,他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不图其他,就图他单木仓匹马来这边接他一家人来了。
比起今天才到的妹妹,提前来了几天的关天佑自认经过对这两天的报纸和小道消息认识,他对这边如今的情况也有了底儿。
那是一个乱。什么社团,什么帮派都有,其背后的影子身份是什么人物都有,可他祖父已经退下来。
要是没有他一家人想到此停留,正如义爷爷所说的,他祖父本人根本就非常不适合急着秘密到此见他们一家人。
可他老人家一等台风刚停,他就来了。
梅爷爷心疼他爹吗?毫无疑问的,他老人家也确实视他爹如子,但相比起他祖父迫不及待地见儿子?
说句丧良心话,他梅爷爷所谓的要磨练弟子就显得在隔岸观火。他老人家就是不方便早日接回他爹,但完可以告之身世。
要是他爹早一日得知身世,哪怕就是梅爷爷不透露他祖父在哪儿,他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让着亲娘。
磨练?那是他爹命大,那是他妹福大。再说了,谁要磨练,他爹本人答应了吗?他祖父一见着他爹就心疼得要命。
这才是亲爹,就如他爹对他兄妹俩人,他就从不求他兄妹此生有多大出息,唯求“平安”二字。
这祖父,他关天佑认了。
其实妹妹她心里也认了这个亲爷爷,只不过她心里别扭着。要是不在意,一放下碗,她完可以和娘去午睡。
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是亲爷爷,是为了他一家人不得不次次退让梅爷爷的亲爷爷,是一刻也不想等跑来见他们的亲爷爷。
关天佑说着,朝进来的齐景年招招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到自己这一边,又瞟了眼妹妹。
关平安眨了眨眼,想想,也罢。她才不是留地方给她祖父与小北对话,她是担心她娘一个人不习惯。
砌了杯茶递给齐景年的关平安瞪了一眼看着她的祖父,惹得他笑了,她这才傲娇地抬着下巴出了书房。
关景怀看着孙女出门,看着她带上房门,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一散而空,侧头盯着抢走他孙女的齐家小子。
齐景年见状站起身,双手将他祖父要他转交的信件递过去,“来之前我爷爷让我亲自交到您手上。”
关景怀看了看他,接过了信,他也不急着先拆开信封,“知道能娶到我关景怀的孙女代表什么?”
“我心悦的关关,她只是关平安。”
聪明人话不用多,一点就通。关景怀又看了看他,抬手示意他坐下,“希望能一直保持这种想法。
既然我孙女中意,那我就不会问身上有没有其他任务。正如梅爷爷了解我,我也了解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