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想上族谱,不用她说,我都会让我儿子上族谱,可她想要我休妻?”关景怀苦笑摇头。
“谈何容易。先不说爷爷就根本不会让我抛弃糟糠之妻,就当时的局势,大娘娘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我要是坚持休妻,只怕到时候连娘身世都瞒不了。我不能让我的儿子背上不光彩的身世,还随时有危险。
我当时就答应娘从此以后不接近后院那三人,就是刚生妹妹的二房,我从今以后也绝不踏进二房院子一步。
可娘她……”或许是他太惯着她。“她太狠心,先是逼我发誓不得告诉真相,不然她死给我看。
好不容易哄好她,后来她又提出什么人都可以不带,她要带上她那俩个儿子一起走,说什么反正都是姓关。”
可那是一回事?“她要担心她那俩儿子,我完可以留下一笔钱,但让我把那俩小崽子养在膝下怎么可能。”
关景怀说到这里,看着儿子叹口气,“也是我当年年轻气盛,早知今日,我还不如先答应了娘再说。”
最起码他儿子在身边,孩子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可那时真被娘伤到了,我的儿子居然还比不上她前面生的俩儿子。
当时,我恨娘拿威胁我,我更恨娘居心不良。我承认,气急之下,我当时是有掐了娘脖子。
要不是当时掉到池塘,她真会死在我手上。就是后来,姥姥跪在我前面磕头求我,我还想掐死娘算了。
可等那天晚上看着小小一团,就是睡着了也哭着喊着娘。我承认,那一刻,看着们娘俩,我又心软了。”
那到底是他爱着的女人。她想要名分,不过份;她想要儿子都在身边,也不过分。过分的是他,明知是错,还强求。
“那一晚我、娘,姥姥,还有表叔四个人就的问题进行了商量,最后约好等满五周岁,我就带走。
到时要是还坚持要娘,娘可以带上她那两个儿子,但她也只能以奶娘的名分留在身边。
当时我还担心娘又想一出是一出,当着姥姥和表叔的面,我还特意给娘一年的时间考虑。
她要是只选这个儿子跟我走,我会安排好她那俩个儿子。那俩个想荣华富贵没有,但衣食无忧绝无问题。”
再后来?
阴差阳错的。
他们父子俩人等不到儿子的五岁之约。这一别就是数十年,而他心动过的女人也变得早已面目非。
她忘了他曾经的好;她也忘了他这个得之不易的儿子有多珍贵;她更忘了他的晋之是为谁而留在东北。
狠心如她,世间少见。
她怎么就忍心看着他的儿子陷入险地,看着他的孙女见死不救。有办法的话,后来他又岂能不带走亲生骨肉。
“我之所以告诉这些陈年旧事,就是想告诉,是我盼着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比谁都珍贵万分。”
关有寿默然点头。
“之前平安那孩子就问起她姑姑,有一句实话我不好说出口。毕竟玉莲和在我心中的地位确实不一样。
无关重男轻女,我又不是爷爷,还非得要儿子继承家业不可。就是女儿身,在我心里,也比玉莲贵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