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等着,阿潮,带我去刘诗家。”
古山雨命令道。
随后便带着阿潮上楼。
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显得格外的响,就像是有人在用一把铁锤砸在心脏上。
机械般走着,阿潮突然大叫一声
“雨哥,咱们这是上到第几层了?这三层的这幅对联我特么看了好几次了!”
他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双腿也打着摆子。
“你特么喝多了?都到了五层了。”古山雨踢了他一脚。
被古山雨这么一踢,虽然疼的阿潮直咧嘴,但是他感到非常的舒服,好像自己的梦醒了,赶忙回答道
“哦哦,刘诗家在六楼,六零二。”
两人来到六楼,由阿潮敲门。
铛铛铛!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相当的刺耳。
过了一会,吱呀一声,门开了。
第一眼,阿潮就看到两个佝偻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
其中一个身影开了门以后,便慢慢地转过身,然后一步一顿地走了回去,坐下。
阿潮好像感受到了两个黑影在对他冷笑,整个屋子里突然出现好多的白影,在游荡。
就在他想转身逃跑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手里正拿着泛着暗淡红光的衣服,正在仔仔细细地缝着。
阿潮的腿不听使唤了,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屋子里那女人的身影把苍白纤细的手抬了起来,手中的尖细的钢针对准他的眼睛,一瞬间,死亡的恐怖就像夜色一样把他完全包裹。
可就在这时,耳边一个炸雷般的声音把他惊醒
“你站在那磨蹭什么!腿灌铅了?”
这道声音代着些许的愠怒,奇怪的是,随着这一道声音响起,不只是他恢复了清明。
整栋楼,甚至整个这一片区域的灯全都亮了起来,连头顶的乌云也散开来,怪叫的乌鸦也飞的无影无踪。
一瞬间,狗叫声、人们的惊讶声全都传了出来,人们全都跑到窗前,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还有片片飘落的雪花。一股劫后余生的欢呼从他们的口中爆发出来。
犹如从严冬回到初春。
古山雨走进屋子,哪里有什么朦胧的黑影,只有两位沧桑的老人,还有一个依靠在门边上的倩影。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身材极其的柔弱,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朵随时即将凋谢的莲花。
只是,在她洁白的赤足边上,那鲜艳如血的红衣证明着阿潮刚刚的经历不像是作假。
突然,屋子里的三人突然大哭了起来。
刚刚,他们好像听见了一声响雷,然后有一双神明的大手,用无上的权柄,把他们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娇弱的女孩坐到地上,连衣裙如同花瓣一样铺在地板上,双手掩面,哭的撕心裂肺,她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古山雨一时间也有点手足无措。
你们好歹说句话啊,一个劲的哭算是怎么回事啊。
然后他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麻蛋!被阿潮这小子灌多了,再加上刚才车子开的急,他现在有点晕车,只想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三个都在哭,还有一个大脑死机的,现在还在那杵着呢,赶忙进屋寻找厕所,然后趴在洗手台上开始狂吐。
“哇——”
呕吐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哗啦啦的水声,正在痛哭的三个人这才如梦初醒,根本没有嫌弃,他们反而涕泪纵横地笑了起来。
女孩子提起裙摆,光着脚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伸出素手为他顺着背,谁知道她实在是太柔弱了,一着急竟然提不起力气来,软软地靠在了古山雨的背上。
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一种从没有感到过的安心涌上心头,她真的好想闭上眼睛,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刻。
“好了,再不关水龙头我就要被淹死了。”
过了好一会,感觉背后的身影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古山雨开玩笑地提醒到。
听到古山雨的声音,女孩才不好意思地起了身,瞬间两朵红云爬上了脸颊,快速冲出去,把门关上,然后吃力地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关了水龙头,擦了擦嘴,古山雨走出来,阿潮拉他坐下,开始了与刘家人的对话。
“刘诗,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这一路走过来,古山雨他自己虽然没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但是从刘诗面如金纸的样子来看,怎么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听着刘诗的诉说,古山雨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刘诗在上次回家的途中,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把她拦住,非要给她一串手链,还要亲眼看到她戴上才行,刘诗看她苦苦哀求,就答应了,把手链戴上了。
可是看她一戴上,那个老太太就露出了怪异的笑,然后还死死地盯着她,倒退着离开。
从那以后,她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
然后的她就好像一直在一个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总能看见一群看不清脸的东西要带她走,还能看见一个流着红色血泪的巨大眼睛,在她面前死死地盯着她。
她害怕极了,只能止不住的流泪,一直流泪。
就在最近,她感觉到他周围的一切都要消失了,黑暗正要将她吞没,她知道,她可能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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