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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锻刀村外的密林远处。
几只穿着黑色衣服的鬼蹲在树梢上,他们已经等待了有一段时间。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瞳孔中写着【下伍】【下叁】【下贰】等字样,另一只瞳孔则是没有任何字迹。
“怎么办?玉子大人还没有任何消息。”下弦之伍的鬼朝一旁的下叁和下贰问着,他有些急躁的挠了挠自己破损殷红的皮肤
“我们要先进攻吗?”
他低声咧嘴笑了几下,唾液顺着牙齿垂涎在了树上
“我已经闻到了,人类的气息,肉…啊~我迫不及待了!”
“多嘴,我们等待无惨大人的指令就可以了!”
下弦之贰一脸厌恶的瞥了一眼下伍,他用手微微捂住鼻子,身上穿的衣服显得相当干净
“下次说话之前,把你的血鬼术收起来!”
说着,下弦之贰撇过头去,手有些不安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诶——?”下伍愣了一下,他看着自己身体周遭腾起的淡淡的绿色气体,瘪了瘪嘴
“嘁…假正经。”
“嗯。”下弦之叁呆滞的点了点头,他抬头看着月亮,面无表情“下贰说的对。”
下弦之伍瞥了瞥两鬼,最后蹲在树上,默默将身体周遭的绿色气体收了回来,不再言语。
就在一顿修整和漫长的等待之后。
下弦三人组终于收到了……
来自鸣女大人的指示。
当啷!
“无惨大人现在没空理你们…你们原地解散就好。”
“回到你们自己的区域。”
“远离那个村子。”
清冷的女声随着琵琶的声音响彻在三鬼的脑海里。
伴随其中的,还有隐隐约约的杂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爆炸一般的声音。
他们对视一眼,纷纷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
……
灯火通明的房间中。
无惨倒挂在天花板上,周遭的几个房间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
事情脱离掌控的屈辱让无惨无比愤怒,他脸上青筋暴起,连远处被挂着的竹原也昏迷了过去。
“…上…泉…奈!”
木屑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
鸣女垂着脑袋,她闭上眼睛,手颤抖的抚摸着琴弦。
……
刚才。
狭雾山。
夜晚的城镇十分安静,少许灯光并不刺眼的渲染着周遭的环境。
山上的红色鸟居上缠绕着雾气,给神社添了一丝神秘感。
嗖——!
一道红色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快速划过天边。
最后狠狠砸在了狭雾山结界的外面。
砰!
烟尘四起,尚泉奈扛着我妻玉子从腾起的灰尘里跳了出来。
伸手一摸结界,血红色的薄膜结界顿时张开一个入口,他反手将我妻玉子先扔了进去。
随后自己才扭了扭脖子,低头钻了进去。
就在尚泉奈进入狭雾山结界内的一刹那,他身后的结界顿时闭合,无惨瞬间失去了对我妻玉子的感知能力。
同样,远程控制她自爆的可能也就化作乌有了。
“呼…”尚泉奈拍了拍手,将捆绑着我妻玉子的血液绳子收了回来,随后蹲下来,下意识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眼瞳孔。
在发现我妻玉子仍然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后,尚泉奈再次把她抗在了肩上,一路朝医师馆走去。
医师馆门口。
咔哒!
尚泉奈推开门,正准备喊珠世时,一头金黄色边角发红的蓬松头发凑了过来。
炼狱仁寿郎站在门口,在见到尚泉奈的几个呼吸内,他就冲了过去
“上泉阁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前往锻刀…”
尚泉奈愣了一下,随后没有说话,对着炼狱仁寿郎点了点头。
自顾自的扛着我妻玉子走到了珠世房间的门前。
咚咚。
“请进。”
珠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炼狱仁寿郎一脸神采奕奕的看着尚泉奈的背影逐渐走远。
最后,他发现尚泉奈似乎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在原地默默的石化了。
……
另一边。
锻刀村。
密林中。
沙沙…
慈一郎扛着脱力昏迷过去的我妻善存,捡起掉落的雷切,他跟在继国缘一的身后,时不时担忧的回头看一眼尚泉奈离开的方向。
“怎么了?”继国缘一见慈一郎犹犹豫豫的前进的模样,他停下脚步,转过头询问着。
“啊…果然,我还是担心…”慈一郎愣了一下,随后垂着眸子,担忧的说着“即使上泉阁下数百年前和锻刀人们关系密切…”
“但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锻刀村的村址也换了这么多…我…”
慈一郎紧紧皱着眉头,他紧张不安的说着,心里相当的紧迫。
他并不是对上泉奈感到不安,而是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了姐姐,慈一郎实在忍受不了珍贵之人在自己眼前再一次逝去的场景。
继国缘一看着慈一郎担忧的模样,他从衣服里拿出当初路上用来绑住眼睛的厚布带。
三下五除二的将布带绑在了眼上。
又将耳朵,鼻子等部位用剩余的布带撕开,堵住,看似彻底断绝了感官。
随后,在慈一郎不解的眼神中,继国缘一拉着他的手。
脚下一蹬!
嗖——!
“呜呜哇!!”被拉着手的慈一郎瞬间腾飞了起来!
继国缘一拉着慈一郎,快速的在路途不平整,树林浓密的密林间奔跑!
甚至速度快的慈一郎一度跟不上!
最后,两人一路顺畅的从路途扭曲的密林中跑了出来!
慈一郎扛着我妻善存,他的眼神从不解到惊愕再到震惊。
最后,当他已经跟着继国缘一站在锻刀村的街道上时,已经盯着继国缘一微笑的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街道上路过的刀匠们,慈一郎有些凌乱的微微张着嘴,他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侧微笑的继国缘一。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起回房间吧。”继国缘一摘下布带,对着慈一郎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做解释。
“好,好的。”头发凌乱的慈一郎愣了一会,随后连忙点了点头,他肩膀上的我妻善存被颠簸的有些苏醒的迹象。
继国缘一转过身,沿着街道朝旅店的方向走去。
曾经的他,已经习惯了被旁人疏远的生活。
在家族中,或者在外生活时,遇到其他人。
在得知别人眼中的世界与自己不同时,他似乎也清楚了这种疏远感是为何而来的。
而如今,遇到了一个与自己几乎相同的人,甚至连脸上的斑纹也近似,这让继国缘一不禁对这里有了一些特殊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