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问完，很快就得到了吞噬空间的回答。
“本质上，他确实不是赫尔佐格，但在目前剧情进度当中，他就是王将，也是赫尔佐格。”
吞噬空间的声音说不上多么灵动，透着一丝机械般的无情。
对此，程墨其实也早已习惯，可是听着这种解释，他还是有些忍不住吐槽：“这也行？”
他思索半秒，就懂了它的意思。
他杀死的东西，在本质上只不过是一具被他人操控的影武士，确实不是赫尔佐格的本体。
可是在当前节点上，无论是哪个剧情人物看来，这就是赫尔佐格。
在当前剧情进度中，还没有影武士的概念，这个人就算死掉了，后面赫尔佐格再次出现，也被认定是赫尔佐格拥有某种强悍复苏的生命力。
所以他杀掉这个影武士，就相当于赫尔佐格。
不过这个判定还是有些取巧，所以并没有把“赫尔佐格”判定成重要剧情人物，只是勉强判定成剧情人物。
不过在程墨看来，这也是极大地让利给他们这些吞噬者了。
这吞噬空间，居然也有做些人事的时候。
“那岂不是可以无限刷任务完成度？”想到这里，程墨心头不免有些小激动。
剧情人物也行啊！
主要这是杀不完的剧情人物！
此时，他心中对于赫尔佐格的一些嫌弃，此刻全部变成了热切。
如此无私奉献自我的科学家，怎么可以觉得对方恶心变态呢？
多美好的品质啊，又有宝箱，又有完成度……
可惜，程墨还没能多想下去，身前的利剑和心头不停响起的警兆，让他不得不暂且抛下心头所想。
不过此时，他因为快速坠落而导致的一些眩晕感也消散了大半。
捏紧切风刀柄，程墨眼中凶光未消，趁着刚刚的杀人之威，浓烈的杀气海潮般倾覆四溢。
“锵！”
一声脆响豁然炸起，即使是漫天的雨幕，也没能浇灭四散的火花。
“哼！”
相撞瞬间，长恒便感觉到长剑上传来了近乎于列车相撞般的恐怖巨力，这让他不禁猛哼一声。
他并非没有跟程墨交过手，正是因为他跟程墨交过手，他知道程墨的实力有多少，他这次才敢冲上来的。
但此刻他猛地后退几步，下意识地捂住发痛的手臂，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怎么可能，才过去多久？”他有些控制不住心头的诧异。
距离上次交手，才过去了两三天，虽说吞噬者只要有试炼点和道具，就能快速提升，可这种提升，也是有理可循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
通常而言，一个吞噬者得到了可以提升实力的道具，都会立马使用，特别是在进入试炼世界之前，有什么提升的地方，都会尽力去提升。
没人会上了战场再强化的。
这也就说，程墨在这两天之内，就有得到了强化自身的东西。
长恒自己也在这些天不停钻研，自然知道想要做到这一切有多么困难。
直到现在，他们还没彻底攀上蛇岐八家的大树呢，就更别说从源稚生身上获得什么可以提升实力的珍贵道具了。
就在他思绪纷飞之时，后面的紫鸢也到了。
她在后面也看到了长恒被击退的情况，明白程墨现在不仅不是虚弱的状态，反而趁着杀人之势，气机正是最为盛烈之时，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碰上去。
但问题就是，长恒已经碰上去了……
可紫鸢又不能真的抛下队友跑路。
除非她能把整个世界的吞噬者都干掉，不然的话，这种事情传回吞噬空间绝对不会再有人愿意跟她组队，就连诡眼团队都要把她驱逐。
况且，她也没这个实力。
于是她很快做出了最佳的抉择，一道虚幻的尖牙虚影再次凝聚，朝着程墨身上砸落，正是她之前那招可以让人长时间失神的控制技能。
“先撤！”冲到长恒身后，紫鸢清冷地朝对方喊道。
“不，杀了他！”但长恒猛地一皱眉，说出的话让紫鸢脸色一变。
“你！”情况紧急，紫鸢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刻，她是真的动了想法，想要抛下长恒自己跑路。
虽然是自己把对方请来的，可是这般独行专断，确实令紫鸢有些心头反感。
“你看那！”长恒低声喊了一句，而后不再迟疑，压住手臂上传来的阵阵酸痛，再次提剑朝前杀去。
“什么？”紫鸢一愣神，连忙抬眼往前看去。
这一看，让她眼眸睁大。
只见高耸的东京塔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群死侍，他们长尾缠绕在钢铁上，嘴里发出无声的嘶吼。
它们当中，一部分往上爬去，准备攻击源稚生和橘政宗。
而另一部分，则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杀来。
不，应该是，是朝着程墨杀来！
顿时，紫鸢反应过来。
并非长恒真的分不清局势，恰恰相反，正是长恒分清了形势，方才决定继续悍然出手。
他们都知道，这些死侍都是由赫尔佐格所控制的。
而刚刚“杀死”了赫尔佐格的程墨，显然也会遭到对方的怨恨。
这不，立马就来报仇了。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赫尔佐格对程墨其实也没多少怨恨。
甚至，他十分馋程墨的身子。
“锵！”
“乒乒！”
一边，长恒已经再次跟程墨厮杀起来。
有着紫鸢的控制技能，一时间他倒是能跟程墨打个不分上下。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出名的褪凡强者，即使实力比不上程墨，但也不至于快速败北。
而趁着他拖延的这些时间，东京塔上的死侍又往这里冲锋了几十米。
他们嘶吼着，怪异扭曲的人脸上，是惨白可怖的表情。
此时，它们距离程墨的身后，也已经不足三十米。
这个距离对于身躯夭矫的死侍而言，需要花费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
这个时间，还不够一个呼吸的花费。
下一刻，程墨心中警兆开始响起，像是细小却密集的鼓点，在他心头敲响。
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十分敏锐地听到了身后那些鳞甲摩擦地面的声音。
对于这种听过不止一次的声音，他早就猜出了那是由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只是长恒为了拖住他，一时间颇有些不要命，不惜以硬抗程墨的攻击，都要阻拦他转身，让他也有些难以摆脱。
“吞噬者……真的一个比一个疯狂啊。”
程墨面对这种情况，也颇有些感到无奈。